几人一噎,就算以前家中是小家族,但也是锦衣玉食、被人伺候长大的,谁好日子过惯了会想去过低声下气的生活?
朝依不过几句话,几人都找的很是卖力,其中以王廷和花弄非最是明显,就差趴地上了。
三日以来,四家都是找的不同方向,所以齐绍总也找不到和朝依说话的机会,回去时朝依身旁是北堂倾的寸步不离,齐绍心中对北堂倾是越来越埋怨,同时只要得到机会,看向朝依的目光都是失落。
“啧,你看那齐绍又开始了,我是真搞不明白朝依到底哪里好了,不就是那脸世间少有了点,不就是本事厉害了点,不就是脑子比我们聪明了点吗?”
王廷怒瞪花弄非,手中的剑柄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的都是优点,我看你是想死了”
花弄非被打的一痛,但细想才发觉自己刚才说的确实都是在夸朝依,抽了抽了嘴角,尴尬的陪笑。
“那啥,失误失误”见王廷还是瞪着自己,花弄非转移话题道:“不过你大哥和齐绍的关系可真不错,从诚心寺回来我看他两经常混在一起,上次酒您楼后山因为误会朝依挖江琴寻之墓一事,齐绍还在你大哥那儿喝了个烂醉,我听你家仆人说,当晚齐绍还是在你大哥卧室里睡的”
王廷冷哼:“关我何事?反正他也快死了,不管交几个朋友他也无福了,他死了齐绍又不会陪他去死”
花弄非撇撇嘴:“话说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和你大哥到底什么恩怨,听说你从小到大不曾叫过一声大哥,认字也要求先认的病秧子、死掉之类的,长大后更是不分场合、毫不顾忌的诅咒他快点死”
王廷一僵,然后语气埋怨:“谁让他占着继承人的位置?一副病恹恹要死不活的样子,偏偏又不赶紧死了,有他在,我永远都是二公子,也永远都无法继承王家”
“唉你……”
花弄非摇头,这王兄的野心未免也太大了。
“朝姑娘,我有话想对你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朝依犹豫一瞬,点点头:“好啊”
北堂倾拉住了朝依的手腕:“我也去”
朝依安抚的笑笑:“没事,我去去便会”
北堂倾自然相信朝依,也知道朝依不会听齐绍的胡言乱语,但就是不想让朝依听到,不过是浪费他和朝依的独处时间而已。
北堂倾略带警告的看了齐绍一眼,齐绍却无所畏惧的对上北堂倾的视线,且眼底深处还是阴沉。
“朝姑娘,上次酒您楼后山一事,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朝依挑挑眉:“齐公子说笑了,我本未放心上,又何来原不原谅”
齐绍表情一僵,然后苦笑:“朝姑娘,你明知我喜欢你,说话一定要这般无情吗?”
朝依:“齐公子又说笑了,我亦未让你喜欢我不是吗?这世间感情付出有千千万,恨我的要我死,难道我就要死吗?你说你喜欢我,难道我就要回应你吗?”
“那你为何要回应北堂倾?”齐绍语气焦急:“难道是我齐家比不上他北堂家的原因吗?”
朝依目光一冷:“齐公子知道我的脾气,此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
齐绍语气着急:“朝姑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我找到了”
不归涯旁,花弄非从石头缝里拿出了一个铁盒子,如朝依所说,只有巴掌大小,盒子全体呈现黑色,已经变得和石头颜色无异了,难怪那个地方也找了数遍,但就是没有找到。
几人一急,都往花弄非方向跑去,朝依走在最前面,花弄非也将盒子往朝依跟前递,朝依伸手去接,正在手要碰到盒子时一根鞭子凭空出现,不过瞬间,花弄非手上的盒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众人神色一凛,偏头寻着鞭子看去时,不远处那颗树上竟有一名红衣男子。
朝依:“隋阳”
那人捏紧了手中的盒子,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停在朝依脸上,幽幽的吐了两个字:“谢了”
不过刹那,隋阳就拿着盒子消失了,如前几次一样,独留一片红色衣角。
朝依正要去追,北堂倾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没用了”
看样子这几天隋阳一直都在跟着他们,找得到他便趁机夺取,找不到那他也没有损失,所以才在花弄非刚找到时就冒出来抢走,不过这隋阳不仅用琴,手中还有鞭子。
众人神情着急,但除了眼睁睁的看着隋阳拿着盒子消失,别无他法。
王廷目光控诉:“花弄非,你怎么就不能拿好点”
花弄非还呆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一听王廷这么说,当即辩驳道:“谁说我没拿好了,这不是朝姑娘要看嘛,再说了,谁知道那隋阳一直跟着我们”
花弄非是觉得有些累了,所以才想着来坐一会儿再继续找的,而且连续找了三天,一无所获之下花弄非也渐渐的失去信心了,但大家都在找,总不能他先说找不到了,没希望了,还不如回菑城,所以他便只好装也要装着卖力找。
坐下后觉得有些无聊,便想拿石头从不归涯扔下去缓解缓解,一连扔了几块,扔上瘾后那盒子都差点被扔下去,还是扔的时候觉得手感不对,哪有石头是方形的?
认真的看了看才看出来是个盒子,一开始也没想到邪曲后半段上去,还是想起来朝依说的巴掌大小、铁盒子,才想到就是装有邪曲后半段的那个盒子。
不料这还没捂热乎呢就被人给抢了,他也很冤枉啊!
王廷把怒火转向朝依:“朝依,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去拿,就不能……”
王廷噤声,因为此时他面临了两个威胁,北堂倾的惜归,朝依的古萧利刃。
见王廷安静下来了,朝依向北堂倾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剑收回,然后自己又将利刃放下。
朝依冷笑:“各位莫不是忘了,你们跑这么快也是想拿盒子,不过只是慢了我一步而已”
几人缄默无言,但还是不服气的看着朝依,至少他们连手都没伸出去。
朝依也不介意,冷哼道:“与其在这儿怨天尤人,不如赶紧回去加强对自家的防护,别被隋阳悄无声息的偷袭了还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