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依点头:“是啊,那人将那几页曲谱和邪曲结合,先是引诱别人的心中所想,再是激发别人的欲望,施以引梦术造出梦境,人的心之所向一旦实现,他们只会越来越沉迷,那人给他们施加想过心之所向的生活便先要如何的命令,所以就算是让夫妻、父母与子女之间、朋友之间互相残杀他们也会听从命令”
“那人知晓我心中最大的奢望便是父母的爱,哪怕只是见一面,所以为我制造的梦境中让我母亲做了让我陷阱去的关键人物,我若真的听他的,那你我都得死,不论是处于何种原因,我对你动手你当然会毫无防备,而我这一生也只能陷在那个梦境里,除非再有人会使用净化术,但那怎么可能呢?”
“净化术是那种给你曲谱你都不一定能看懂的人,所以我数次吹奏,四大世家听过的人有很多,但却无一人会一个调子,这便是净化术,吹奏时会净化邪物,使人稳定心神,同时也具有使人听过便忘的功效”
难怪他那时候听了那么多遍依然听过便忘。
“可有看出什么?”
从上次雾体敲门后,北堂倾就算子时后休息也未曾完全睡死,再加上本身谨慎,所以朝依将匕首射于那人时北堂倾就醒了,待朝依同他说话时北堂倾借机来到门口,一为朝依能多知道些那人的本事,二为找准机会,一举出手,谁知还是被那人逃了。
朝依摇摇头:“倒是可以肯定这是个男的”上次大雾外加距离,是真的男女都看不清:“他面具遮面,声音也做了伪装,不过还有一点到让我好奇”
“是什么?”
“他是怎么做到既屏蔽你又能引我入梦的,施展引梦术需借助琴,就像他上次在石家村一样,然而这次我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未曾看到他身上带有琴”
北堂倾也好奇前者,至于后者……:“先弹奏,再引诱”
“如今看来,确实只有这么个解释,对了,北堂倾,你可有告诉你父亲让他加强对冻天堡的保护?那人这般无所顾忌,我又与你同在一处,怕只怕那人打冻天堡的主意”
“嗯”北堂倾点头:“半月前我便告知过父亲,父亲说他会注意,且冻天堡已设有一层屏障,非身上带有北堂家气息者难以入内”
“北堂家气息?”朝依还有些好奇“如何形成的?”
北堂倾眸眼温和:“北堂家有一特有的异花,花香特殊,常年洒于温泉,入门者需每隔一月泡一次”
朝依想起来了:“就是那种形似桃花却又形似草香的吗?而且远了闻不到,太近了也闻不到,需得一定的距离才闻得到,我在北一身上闻到过,后来失了那个距离又闻不到了,我还以为是我感觉错了”
北堂倾淡淡的嗯了一声,心里却计算者再让北一做些什么,最好又脏又臭还累的。
朝依点点头,手撑着下巴,看到桌上摆着的桃和葡萄,好奇问道:“北堂倾,你们冻天堡还种这些东西的吗?不然便是你出去买的”
“堡内种得有,北一送来的”
其实是北堂倾自己种的,当年那几盆君子兰都被毁了,北堂倾犹记得朝依喜欢吃这两种,便去买了两根半大秧苗,亲手种于冰屋右边,五年过去了,是去年开始开花结果的,去年果实基本落地,无一人得以尝过,因为他未发话。
但今年不同,为之才种的人归来了,所开之花虽无人赏,所结之果却有人吃。
“我就说肯定是北一送来的,你都不出门的怎么买?”
朝依还想说不一定钱也没带,上一次的那一锭银子北一已经悄悄和她说了,那是北一强塞在他衣袖内的,也幸好北堂倾只带了一锭,不然肯定全掏给那轻姑娘了。
“嗯”
一番交谈下已是丑时,街道上可闻鸡鸣声,朝依已没了睡意,但北堂倾强制朝依休息,让她睡到明日,何时起算何时,朝依无奈只得听话,本以为会睁眼到天明,谁知刚躺下后北堂倾还未出门朝依便睡着了,听着床上传来的轻轻呼吸声,北堂倾宠溺的摇了摇头,后给朝依关上门。
再有三个时辰也要起了,北堂倾索性便没有睡了,回房拿了本书后又回到朝依屋内,是为看书,更是陪她。
然而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人要打扰。
第二日
“朝依呢?那件事只有她能解决,都这个时辰了她怎么还睡得下?”
北堂倾目光泛着冷意,声音冰冷而含有警告:“我说过,请你闭嘴”
王廷不依不饶,声音还越来越大:“北堂倾,枉你是世家楷模,人命关天的时候怎能忽略,我今日就是要大声说话,偏要把她吵醒,你能……”
“唰”的一下,北堂倾的惜归抵在王廷喉间,且剑尖已刺破皮肤。
王廷瞬间脸都吓白了,结巴道:“你你你……北……北堂倾,我……我父亲可是……可是江湖主,你……你岂能敢?”
北堂倾未说话,只是冷眼看着王廷。
迟来一步的王家主等人一看这个情况,疑惑的同时又很是着急:
“北堂少主,请你莫要冲动”
花弄非:“北堂少主,王兄只是说话难听了些,但他绝无恶意,请你三思”
齐家父子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该说不说,王廷确实有些欠教训,楼下北一早就说过朝姑娘和他家少主昨日出去办事回来的很晚,今日谁也不要打扰,谁知这王廷一听反而跑得更快,趁北一不注意就跑了上来,还在楼下时就能听到王廷故意加大的声音,说他不是有意而为之谁会相信?
其实王家主和花弄非当然也知道,但他们刻意歉意的和北一说着见谅的话,实则也是在拖延,因为如王廷所说,那件事只有朝依能解决。
“北堂倾,莫与他计较”
身后是朝依开门声和说话声,朝依冷眼看着王廷,直把王廷看得心虚和目光躲闪。
“狗乱吠时我们做人的自然得多担待,计较便是有失大度了”
“你……”
王家主也脸色隐隐铁青,但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儿子做的不对,纵然心中再有不满,此时也占不到任何理。
北堂倾收回剑,但作抹脖子时的动作,从王廷脖间划过,刹那间王廷脖间便有一道伤口,虽然只是很浅的伤口,但刺痛感传来的瞬间王廷一抹便是血。
王廷瞪大眼不可置信“你……”王廷是真的没想到,他父亲都已经在这儿了,北堂倾竟然真的敢,虽然伤口很浅,但他好歹是江湖主的儿子,北堂倾怎么敢?
北堂倾目光淡淡:“手滑”
眼中却很是淡然,绝无抱歉的意思,朝依觉得要不是北堂倾骨子里的教养,恐怕说的就不是手滑而是活该了。
掩下眼底的笑,看着王家主等人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们一大早的便扰人清梦”
王家主脸上带着笑:“实在抱歉,犬子的声音大了些,不过事情确实紧急”
“何事?”
“常开楼的人都发疯了,就像石家村的村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