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是郸城传统的产业之一,因为郸城就是全国有名的布料基地。联防路上聚集着四大家国营纺织厂,现在虽然效益每况愈下,却依然顶着郸城经济的半边天。
服装生意方辰是考虑过的,可想的是从生产环节切入,不是销售环节。
因为李庆兰很好的缝纫技术,可以保证生产质量。也因为有丰富的人脉资源,方便工厂选址建设、工人招工、货物运输等。
也就是说开服装厂是有基础、有优势。而销售却要从零开始,白手起家。
而且服装厂的进步空间也大,等到有熟练的工人,累积一定的客户,自己创立一个小的品牌也是可能的。
承包一个柜台,代理某个品牌,实际上是为商场打工,行情好的时候挣个高工资,行情不好,维持着不赔钱都有难度。
当然,两者的投资差距也是非常大的,开办服装厂起步资金恐怕不少于十万,定型、缝制、漂洗、熨烫、包装等各个环节全部完善,累积投入三十万都是少的。
方辰作为父亲方学文生意的实际上的会计,对家底清清楚楚。工人新村现在正紧锣密鼓装修,入账的纯利润已经超过五万,装修完毕还能再入账两万到三万。矿区已经整合完毕,产量逐日增加,方学文负责销售,一个月的收入已经超过一万,还在逐渐走高。因为出车快、信誉好,对关键人敢于巴结,郸城钢铁的业务量也稳中有进,每月能入账三千元左右。
也就是说,等到十月份,拿十万块钱开工厂轻轻松松。
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去承包什么柜台了。
方辰拿定了主意,抬头对耿晓花说道:“我不同意。”
耿晓花似乎被噎了一下,诧异的问道:“你不同意,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柜台费?要不,我先垫付!”
方辰说道:“你垫付我也不同意啊。”
“为什么?”
“没技术含量,没有奋斗前景。”
方辰已经没有兴趣再讨论了,专心致志的组装电风扇。
耿晓花气急,抓起半成型的电风扇扔到一边:“方辰,庆兰阿姨每天扎手套长达十个小时,膝盖和肩膀都累出关节炎了。难道你就忍心不管?”
正所谓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耿晓花突然间如此套近乎,肯定是别有所谋的,方辰盯着耿晓花,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我妈又不是你妈?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急?”
耿晓花也觉得态度似乎过于迫切了,镇定了下心神,慢慢说道:“最近你爸帮了我家不少忙,我觉得挺过意不去的,算是感谢吧。”
这段时间耿仲五联合方学文操盘了矿区有史以来最剧烈的变化,并和各方大鳄较量赢得了县煤矿的开采权。
收购兼并过程中充斥着明里暗里激烈对抗,朝野内外上层人士都有着狡诈的小算盘,耿仲五一方面不得不妥协,一方面又必须伸出獠牙。
其中耿晓花负责其中的财务部分,她能看到的不过惊鸿一瞥、一鳞半甲,但也深深体会到了其中的险恶,明白了方家臂助的重要。
耿晓花觉得自己有责任为父亲提供更多的帮助,想来想去,正面战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肯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侧面用一下力,比如努力和方家走得再近些。
“哈……”方辰毫不领情,笑着说道:“我爸需要你这丫头片子感谢?再说,仲五叔比你世故的多,已经给了我爸充足补偿。你还是多操心你怎么减肥吧。”
望着方辰那副刻薄的嘴脸,耿晓花气得只想挠他一脸血,但依然勉强忍着怒意:“我和庆兰姨说得来,我马上要去郸城上学,愿意把庆兰姨带过去,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