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动静很大,本来蜷缩在角落的司夜,此时正坐在床边,手上正把玩着一把手术刀。
刀光闪在他极为精致的脸上,他的唇色殷红如血,正挂着淡淡的微笑。
出尘的脸上,是不入世的邪。
即使看不到外面的场景,但也可以想象得到,季南笙是怎么教训外面那帮人的。
以一敌十。
强大得根本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女孩。
司夜垂下眼眸,精致修长的手磨砂着手术刀的刀柄,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至爱的恋人。
仿佛还能从这冰凉的金属触感中,感受昨晚女孩留下来的余温。
以前的季南笙,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个力量跟沈雪对着干的。
别说打一个保镖,她连同龄的女孩都打不过。
不然也不至于在班上被人欺负得这么惨。
除了会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以前的她,就是一个窝囊废。
司夜的眼眸逐渐覆上阴沉,手里的力道加大,手术刀被他弯成90度的角度。
深潭一般的双瞳,盯着刀面的反光出来的影子。
所以,她不是她。
这个季南笙,到底是谁?
***
沈雪下了楼,立刻躲回房间里关上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膛起伏,惊魂未定。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特别还是在这个继女面前!
看着镜子里映着自己如此窝囊的样子,她随手就抄起一个花瓶往镜子砸去:“季南笙!你这个小贱种!哔哩吧啦!哔哩吧啦!(省略无数的脏话)”
镜片碎了一地,折射着灯光,映射着沈雪丑陋的面容,四分五裂地铺在地板上。
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像一个猛兽在寻找着出口一般,沈雪想也不想,又打开门往地下室走去!
她奈何不了季南笙,难道还奈何不了司夜这个小贱种吗?
想起发泄怒火的快感,沈雪整个人都沸腾了!
只是当她来到地下室时,本来应该奄奄一息躺在这里的男孩,却不见了。
杂物室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看不着,只有无数老鼠的尸体在散发着恶臭。
“司夜呢?!去哪里了?!”沈雪恶狠狠地道:“昨晚是哪个贱人把门拆了的?”
季南笙跟保姆刚下了楼梯,就听到沈雪来这么一句。
她的眉微微一挑,姿态散漫地来到沈雪的身后:“你说的贱人,是我吗?”
“啊!!!!!!”
听到季南笙的声音,沈雪条件反射地跳开几米的距离,噗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惊恐地盯着突然出现在她背后的季南笙,戴着钻石戒指的食指发羊癫似的抖动着:“季季季季季季……”
保姆见到沈雪,像遇到救星一般,冲过去躲在她的身后,哆哆嗦嗦地打小报告:“夫人,大小姐她让我带她去司夜以前的房间找校服,看样子是要带司夜上学去的!”
“上学?”沈雪脸色狰狞地望着季南笙:“你疯了吗?带他上学?他上学了家里的活谁来干!”
季南笙讽刺地勾起嘴角,望着保姆,伸手把她揪了回来,“带路!”
丝毫不把沈雪的话放在眼里。
保姆垂死挣扎:“不行的,大小姐,夫人是给我开工资的,没得到夫人的允许,我不能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