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什么时候的消息?”
“昨天,我看见王族的公告了。”
“天哪那不是只排在长子相王之后了?”
“是啊,可我觉得贤王好多了,温润如玉,三岁能诗,五岁能骑,八岁写出了人生第一篇谋论,得到众大夫赞赏,真可惜,就是早早的有了王妃。”
“嘘!小声点,朝政之事不可妄论。”
“哎!一不小心就太大声了。”
“这是神殿,不要紧的啊。”
众人叽叽喳喳继续谈论着茶余饭后的闲话。
然而洂清浅只觉得,这些人若不是眼瞎便是奉承了不少,明显穆瞻就不是表面上那样贤良温文的人。
晚宴尚未结束,洂清浅就乏的不行,径自找了一处僻静的小花园,趴在廊椅的靠背上唉声叹气。
思来想去总觉得穆瞻今日的行为怪异。
这人既然是最有希望成为国王的两个人选之一,定不会耽于情爱之事,若是被迫去了,不知会卷入怎样的事件之中。
我只是失忆,我可不傻,清浅愤愤想到,但又苦于没有应对的良策,只能托腮叹息。
忽的,桌上便传来一声酒壶用力放置于桌上的清响,清浅脑里还沉浸在这手真修长啊的感叹中,便听到一声略带不满的问话。
“在烦恼吗?”声音的主人被月光衬的柔和,让人觉得不似平常那般冷冽了。
“圣座。。。?”洂清浅疑惑地抬头对上了羲辞梭黑的眸子,
那如星辰碾碎般闪烁的眼眸里此时正透露出意味不明的光,
“若是不想去,拜我做师父即可。”
之后,洂清浅便成为了圣座唯一一个徒弟,入了神职,自是不能随穆瞻回宫了。
还好师父拉了我一把,如今回想起来,依旧觉得那天的师父真是如同神明一般,捡到自己的那天,亦是。
东生殿内。
羲辞穿过正对殿门的拱桥行至一蓝色光芒笼罩的雕像前面,雕像通体清透,材质似玉非玉,隐约可见是一男子倚座在一动物边的模样,但无法窥见其容貌。
他屏退左右,面向那名处于兴奋之中的女人,如风拂过松林般低沉动听的声音从殿内四面八方包裹而来,“为何想要永恒年轻的容貌?”
“圣座觉得我美吗?”
这才将眼神聚焦在这名女子身上,缂丝腰带,满地娇分心,细看每朵盛开的莲花中心都镶有一颗红宝。面容保养得当,透露着成熟女人的优雅。在若虚,应是钟鸣鼎食人家的美妇吧。
“夫人自是美的。”嘴里吐出夸赞的话语,然而语调却不带有丝毫的情绪。
那女子见状,眼睫微颤,似是要落下泪来。
“堪郎也曾说过我美…那时他的语气似蜜糖一般,而今,却与圣座的语气如出一辙……”
“夫人可曾想好了?愿望实现后,便无法逆转了。”
“请圣座成全!”
“好,我答应你。”
随着羲辞语毕,雕像里又传来如同祭神厅里一样锁链拉扯的声音。
那女子只觉得浑身皮肤被撕扯一般,疼的跪在地上大声嚎叫。直到羲辞的声音再次响起,周身疼痛褪去。女子的容貌回到了二八年华的模样,只是那眼神却还是如同以前,并没有改变。
羲辞挥手,女子面前出现一片如镜面般的水立方,女子连忙凑近仔细瞧,她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脸,手臂,胸口,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请夫人离去吧。”
女子站起身,颔首致谢。
待女子行至殿外被神官引走,羲辞方才转身仰首望着雕像,微微皱眉道:“莫要做的太过了。”
雕像发出一声嬉笑,随着那只野兽的消失,声音也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