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哀怨而刻意的声音明显过于的有些假了,所以他表示不作声的默默听下去再说。
言多必失。
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他才忽然回想到了音爹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叫他这个榆木脑袋在对付女人时,千万别犯下的错误。
“你以前挺能熬夜的。”
果然…
房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止水本想着做戏做全套,结果半路被闷得半死,忙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不忘吐槽道:“你不爱我了,你想要谋杀亲妻。”
盯着她神采奕奕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精神好?”
她眼睛瞪得铜铃大,左右打量着封闭黑暗的房间,小声说:“我紧张,我睡不着,我怕被暗算。”
“…”
音陆一直是十分平静的性格,哪怕是有天死到临头了,他心里大概也不会生起太大的波澜,毕竟任何的生物都终有一死,大家殊途同归,他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更别说自己的情绪起伏到几近想要打人的情况,基本是平生都没有发生过的。
但是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了这个冲动。
他皱着眉,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按耐住自己胸口的躁动。
尽量保持着常态,淡淡说道:“哪要不然你出去去阳台跑几圈?”
她顿了顿,凑到他耳边,说:“你跟我一起?”
“…”
要说自己在什么时候开始渴望当一个聋子,那肯定是现在了。
他就可以装没听见的样子,若无其事的继续睡觉,而不是被半夜拉起来,看着一小姑娘在阳台上忽然饶有兴致的锻炼起身体。
嘴里还发出呼呼哈嘿的怪声。
而止水对身边阴沉脸色的男人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在阳台上小跑着。
只不过跑了几圈,她就觉得自己浑身发软快要虚脱了似的,于是停下步子,插着腰使唤道:“音陆,给我拿个椅子来。”
“…”
算了。
他这么安慰着自己。
进屋里随手给他拿了个小椅子过去,放在她身后。
止水迅速坐下,身子后仰倚靠着椅背,呈一滩烂泥状,等喘顺了气息,转头总算关注到了身边石化的雕塑…而且已经在闭目养神。
惊叹的咂舌,悄声道:“…你们是站着都能睡的吗?”
他睁开眼皮,对上她端详的目光,“…我没睡。”
“但是我们站着也能睡。”
出于自然反应的想象了一下,不禁联想到了鸟儿艰苦的生存环境,又想到从小被家里不待见的亲未婚夫,想来也是可能落得过在树杈上站着睡觉的惨状。
她伸手拉拉他的衣摆,目光透出几分同情,“…你可真可怜。”
“…”
音陆盯着她明亮生辉的双眸,失了神。到底是他确实一点不懂女人心,还是…这丫头被刺激傻了?
不得不说,自己当下由心的认为,约莫是后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