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说的,我是搏击长空的鹰。看来你还是不记得。”
“喂,我们不是义兄妹吗?后来怎么变成未婚夫妇了?”
男子说:“我父君去世之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魔界义兄妹也是可以结成夫妇的。”
她隐约记得那死去的胡铁说过他们是魔,还记得胡铁去世的时候几乎是灰飞烟灭。难道她的义父也是灰飞烟灭了吗?她已经不记得太多关于义父的事情,但她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十分敬爱义父。
男子见她若有所思,于是说道:“你别误会了,我父君说的肥水是我,不是你。”
卫翎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她义父一定是害怕这位义兄娶不到媳妇,所以临死之前一定要促成这桩婚事。牺牲一个义女,放过天下女子。
“我想回忆起从前的事情,你能不能帮帮我?”
男子突然严肃了起来,他问道:“你想我帮你吗?”
卫翎点点头。
“我知道你最近在忙着凡间的事情,等你了解这里的一切,我会想方设法让你想起从前种种,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
卫翎问道:“什么事?”
“第一件事便是不再理会凡间种种,做回以前的你。”
她心中突然浮现许多人的面孔来,不再理会恐怕是有点难。但对她卫翎来说这简直就是小事一桩了,她惯会耍赖,等她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来他哪里还能管她离不理会?
她道:“好。另一件事是什么?”
“择吉日,完成父君的遗愿,我们大婚。”
她记得回忆里他曾经向她提到过大婚,只是回忆里的她似乎不太愿意,到底是为什么呢?可能是一直以来的义兄突然要成了自己的夫君,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吧,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好,我答应你。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我如今有没有办法恢复以前的法术?我很迫切的需要这些法术来对付一个人。”
那人说道:“桐儿,你当初被天宫的人一箭穿心后奄奄一息,天宫的人想办法把你的法术和记忆都消了去,把你投入凡间。我猜你身上可能有道封印,要把曾经的种种想起来才能恢复法力。”
卫翎纠正道:“我如今叫卫翎,你说的没错,我想起你来后的确恢复了一些力量。”
“我如今还不能帮你找回从前种种,但我可以将我的法力借给你。”
卫翎问道:“法力能借?”
“我们是同族,自然可以。”说罢他嘴里念了咒语,食指中指轻点她的印堂。
卫翎感觉一股热流从印堂流遍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但这暖洋洋的感觉却是短暂的,只在她体内停留了一小会便原路返回了。
男子感受到了法力涌回自己的体内,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说道:“不知为什么,你如今身体里不能容下我的法力。”
她心中有些沮丧,她还想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师父报仇。
这时,男子说:“但我还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他指了指她手上的护腕说道:“这是魔界一个神秘洞穴里的精铁制成的,我可以把一些法力贮藏在里面。你可以借助我的法力去收拾别人,整个魔界的人若闻到这护腕上有我的气息必定绝不会懂你分毫,只要你开口他们必定会供你差遣。”
卫翎心想:“不愧是坐在宝座上的人,够霸道。”
“你在想什么?”
卫翎回过神来,说道:“我要怎么去用你的法力?”
“你平时如何使剑就如何使剑,平时如何打拳就如何打拳。这些法力自然会帮你。”
卫翎想到殷淇和江洲,便问道:“那我那两个非人的朋友能不能闻到你的气息?”
“这是自然,他们若是知道你的过去便知道我与你的关系。你身上有我的气息再正常不过了。”他边说边把法力注入护腕。
一只乌鸦飞来,他伸手那乌鸦就停在了他的手上化作一阵黑烟。他对卫翎道:“魔界还有些事情,我要回去了。等你此间的事情了解后便来找我。”
“喂,我到哪里找你?”
“只要你对着护腕叫我的名字,我就来。”
卫翎着急地问道:“我还是叫你义兄吧,我忘记你的名字了。”
男子一把将她抱住,抱得紧紧的,他说:“别叫我义兄了,我叫殷柏。”
卫翎一听见殷柏二字,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不停地重复几句话:
“从我收养你那一天起,你就是我都义女殷桐。他日殷柏当了魔君,你就是圣君。”
“殷柏、殷桐,你们一定要给魔界打出一片天来。”
“桐儿,你是全族的希望。”
她好像还听见自己在大喊:
“义父没有错,若有错我殷桐一力承担!”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胸口一痛,是她无数次梦到的那个一剑穿心,她觉得自己身子一软好像从几万里高空坠落下来。
殷柏的手轻轻摸了她的头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在他的怀抱里,她本能的想挣开,可她的脑子里却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未婚夫。
她说:“殷柏,你抱了好久。”
“我想多留下我的味道,让那些靠近你的人都滚。”
他贪恋卫翎身上的温度,他失去这样温暖的多久了?八百年了,他都这样孤单。如果这八百年是人间的八百年,他或许还能忍受,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他的是天上整整的八百年。
殷淇对他那故人的思念化作了幽怨的词曲和呜咽的箫声。殷柏的孤独和思念化作和这一个久久不肯放手的怀抱。
“了结了此间的时,我一定会找你。你先去忙魔界的事吧。”
卫翎此话一出,殷柏才恋恋不舍地松手。她看着殷柏化作一股烟消失在眼前后才慢慢转身离去,一回头却看见了树下的殷淇。
殷淇说道:“恭喜。”
月光洒在树上,树下的殷淇似被蒙了一层阴影,卫翎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见他恭喜自己,于是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有个未婚夫,现在才来恭喜我,那我祝你早日寻到你那位故人。”说完,心中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答了声多谢,就回自己的厢房去了。
那夜清风送爽,是睡觉最舒服的时候,偏有人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