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娘是长公主的陪嫁嬷嬷,一直伺候在长公主身边,奴婢也是从十二岁开始伺候长公主。”崔希娘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麦穗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崔希娘说:“你既然来自大景,而且是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就不会不认得大景的皇后制服,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本宫没有处置南越皇宫人员的权利,但你去给你们的南越帝解释去吧。”
说完,越过崔希娘,迈过门槛,进了长乐宫。
麦穗才不会放着这么好惩罚这个叛徒的由头。
崔希娘却突然站起来,拦着麦穗说:“我家娘娘身染重疾,会过人的,还请娘娘留步,不要进去。”
麦穗冷着脸看着她,声音带着冰意:“让开!本宫来见乐平长公主,是南越帝同意的,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崔希娘身体一顿,不情不愿的闪开身体。
一进长乐宫,就闻到一股药味,小樱小声说道:“治疗麻风的药!”
麦穗赞赏地看了小樱一眼,小丫悄悄给小樱伸出大拇指,凭着药味就能问出药方,就算太医院也没几个人能行。
小樱掏出两个口罩,一个给了麦穗一个给了小丫,还有一个自己戴上,尽管知道她们是演戏,但是不但揭穿那一刻,还是陪着她们演一会儿吧。
走到乐平长公主的寝宫,门口两个宫女无声的行了个礼,打开门让主仆三人进入。皇贵妃压根儿就没进长乐宫。
麦穗回头看着崔希娘站在院子里厉声问道:“你是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竟然不近身伺候,谁给你的胆子?”
毕竟是背叛了主子,崔希娘听到麦穗的呵斥,吓得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声音发颤,连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是,是我家娘娘的病会过人,太医特意交代不让奴婢们靠近。”
嘴里求饶,心里却不屑,一个别国的皇后,来这里逞不了什么威风,反正皇贵妃已经答应她了,等这事儿成之后,她就去伺候二皇子,皇贵妃虽然许她一个夫人之位,但只要自己抓住二皇子的心,谁说就不能当个侧妃呢,那可是上了皇家玉蝶的,真真切切是皇家的人呢。
麦穗虽然不知道崔希娘心里想的美梦,但是也能看出这跪地求饶都是假的,麦穗都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真正的乐平长公主。
“哼,主子生病,你贪生怕死不去伺候,竟然还冠冕堂皇的找理由,本宫虽然处罚不了你,小丫,让人把她带到南越帝跟前问问,这南越的奴婢是不是可以不管主子的死活?”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崔希娘这次是真的害怕了,真要拉倒皇上面前,无论是不是皇贵妃授意的,自己都是死路一条,无论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皇贵妃的授意,这时候两个主子都是不会认的,她就是那个替罪羊,想到这里,求饶声更大了,虔诚地把额头都磕破了。
麦穗没有更多的时间浪费给她,便让小丫看着她,自己进了乐平长公主的寝宫。
寝宫里窗户密闭,帐幔放下,里面隐隐绰绰躺着一个人,气息不稳。
麦穗示意小樱打开帐幔,里面的人突然发声:“不要~打开,离远一~些,咳咳~”
已经距离仅有一次见面也有十几年了,麦穗自然不记得乐平长公主的声音,不确定床上的人是真是假,所以柔声说道:“姑母,我是景默宸的妻子,我娘家是敬国公府,姑母还记得我吗?”
床上的人一顿,急喘了几口气,看似很激动地说:“宸儿也来吗?”说完这句话,又颓然叹了一口气:“唉,都怨本宫这身子,这次就不能亲自招待你们了,你快些出去吧,本宫这病过人,你们不能多待,出去吧!”
“是,等姑母病好,我和皇上再来看姑母。”麦穗已经确定床上的人不是乐平长公主,便不再周旋,更别说去诊脉了,直接告退出来。
出来后,皇贵妃还站在长乐宫门口,看见麦穗出来,笑吟吟地说道:“皇后娘娘这次应该相信我们陛下的话了吧,按说,过人的病应该送出宫去的,但皇上对我们皇后娘娘情深义厚,不忍心让我们皇后娘娘一人在郊外行宫,所以您和大景帝真是冤枉我们陛下了。”
“哦,是吗?倒也谈不上冤枉不冤枉,乐平长公主除了是大景的长公主,还是我们的姑母,而且乐平长公主和本宫的祖母是闺中好友,于公于私本宫都该拜见长公主,人见到了,宴会应该也快开始了,我们去赴宴去吧。”
能爬上皇贵妃之位,常氏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大景皇后和乐平长公主很熟悉,手中的锦帕绞了又绞,万千心思掠过后,皇贵妃镇静下来,笑着说:“也好,其他几位陛下和贵人应该也到了,我们也去赴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