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半晌后，三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分震惊、三分震撼，还有深深的疲倦。

源右止都能明白，三代自然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任谁知道了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的答案是这副模样，都会感到疲倦的。

源右止失神的双目慢慢重新聚焦，才发觉自己手心里已经是一片湿黏的冷汗。

“嗯。”他轻轻点头，声音轻不可闻。

二人无言，片刻后三代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其实我们本该早就想到的，比虚假更深的，自然便是真实。”

源右止觉得有些倦，身子软软地朝后一倒，倒在窗台旁木床的床头上，闭着眼，眉头紧蹙。

真实……真是太特么得真实了啊……

扮演法是虚假的痕迹，但依然能够让这个世界本源信以为真，所以阶式神能够因此得到具现。

但对于更加稀有的阶式神来说，它们实力更强、影响更深，扮演法得来的虚假的痕迹不足以让世界本源相信它们存在，所以如果使用扮演法的话，无法具现出阶式神。

阶式神，需要更加深刻的痕迹！

那便是真实。

要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那么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痕迹是什么？

小山川光的父亲小山一政，为了救年幼的赤泽瞳美而摔落悬崖而死，但因为他存在于这个世界过，所以即使他死去多年，他留下的痕迹依然在。

他的名字依旧有人念着。

他的事迹依旧有人想着。

他的眼睛，也有人继承着。

他的痕迹，还没有被抹去。

这个世界还记得他！

他没有被遗忘！

他，真实无比！

……

人，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生物，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就是最最真实的痕迹，除非记得他的人完全死去，否则他的刻痕就永远不会被世界本源彻底抹去。

比起扮演法得来的虚假的、短暂的刻痕，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才是深刻的、永恒的。

所以要靠刻痕来获得阶式神，就得需要这个世界真正的人。

也就是，献祭。

献祭一个人，来得到一只。

这便是，大阴阳师系统的秘密。

也就是这个真相，让源右止和三代都陷入沉默。

“你打算怎么做？”三代问道。

怎么做？

源右止是想得到一只式神获得影级实力，但如果这个代价是建立在要牺牲一条人命的基础上，他还能毫不犹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