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与他在文学理念上产生了分歧,后在诸多国会上也闹下了不可开交的矛盾,但这些事情都是我与他的恩怨,这些都与你无关,如果我要将我与他的恩怨算在你头上,这自然是极不讲道理的事,相信他把你送来天京,却没有刻意隐瞒郭墨寒这个名字,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唯一不解的是,就是不明白他把你送来天京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用了极长的时间,陈相锦才有些接受了自己就是盛京院长师侄的身份,听见院长的疑问,他回答道:“我来京都是为了我自己,并没有带着老师的目的。”
院长大人微笑说道:“他能够做天下人的老师,自然也有一些手段,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比我要更胜一筹,他认为国当以仁治,主仁道,民为贵,社稷其次,君为轻。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出吃;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以格。这便是他的理念。”
“后来这套理念得到了陛下的推崇,也却是收到了不错的效果,但我依旧认为,仁与德终究是存在于人心,无法做到正真的约束,国当由法治,刑以约民,大公无私。”
陈相锦听着这段话,沉默了很长时间,问道:“所以最终是老师赢了?”
院长大人说道:“世人乃至陛下这么认为,但我永远不这么认为,但我并不会奢望你能够站在我这边,相反,我对你的师傅郭墨寒的目的感到好奇,你所肩负的责任是什么,你要做些什么,你的竞争对手会是谁,这些都不可能猜测,所以在得知你的责任之前,你都得按着自己的本心走。”
陈相锦说道:“我的本心,便是科举,入朝为官,可这都是世间寒门最普遍的渴求,这其中能有什么阴谋?谁又会和我争?”
这句话听起来很嚣张,但却是事实。自如京以来便一直有贺家在暗中作梗,但这只是某些私人的恩怨,并谈不上多大的事情。哪怕最终世人皆知自己是郭墨寒的弟子,那也并没有谁真正意义上的与自己作对。
盛京院长说道:“既要入朝为官,当下最敏感的一件事自然是储君之位,你既然代表着郭墨寒,自然也是下一任的天下之师,而与你争的,自然就是其中一方,太子李意有意与你交好,六部都有他的门客,势力最大。而秦王李兵素来有贤王之称,与长公主其名,曾经在沙场中立下不少战功,名声最大,支持者也不再少数。这两位殿下,你最看好那位?”
陈相锦默然,心想自己连举试都还没过,怎么就开始决定站位了?沉默了许久,他说道:“师叔,现在做这些决定,还是太早了,我还未入朝,对朝中局势并不明白,还有几天安稳日子要过,所以,便不做选择了。”
对于这个回答院长并没有多少意外,平静说道:“也好,太早做出决定,反而不好,科举的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至于贺家那个,便由我来出手解决,你还有其他什么麻烦吗?”
陈相锦想了想,心中想把永盛伯爵府的名字说出来,但他还不想这么快就给自己的师叔惹这么大个麻烦,说道:“贺家算不了什么,我一向低调,又有谁会找我的麻烦?多谢师叔。”
院长哈哈一笑,说道:“低调?我可看不出来。”
一夜畅聊,陈相锦认为自己知道了很多,也觉得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然而院长却还有一件事需要交代。
院长大人从怀里取出一块木牌递给他。
陈相锦结果那块牌子,只见牌子上刻着两个字:提督。
“这是……”陈相锦有些不明白。
院长大人说道:“储君之争中,生死之际的出现是必然的,国师府提督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力,但好歹也算是国师府的人,保一条性命还是可以的。”
“国师府?”
院长笑着说道:“我是盛京学院的院长,但好歹也是与你老师其名的人,做唐国的国师,也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