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领罚三十板,下去”
“谢陛下……”华萱儿嘴角一抽,在退出之时目光正好与他接触,比起他之前冷冰冰对她带着些微词或是不满,这种模糊不清的目光更让她浑身不舒服。
回到穆府后,华萱儿第一时间去领罚,结果被痛打三十大板,整整三天都没能下床。
“萱儿,这金创药已经涂完了,肯定把这药喝下吧”苗苗见小桃把她身上的伤口涂得差不多,赶紧将置于旁边的药汤端了过来。
“奶奶的,真是打一棒给一颗糖啊,还以为他会这么好心给自已药,结果老娘还不是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这齐允就是想变着法子整我”华萱儿捏着鼻子几乎一口闷干了这碗苦水,最后全身酸痛不已骂道。
“萱儿,小点声,那可是境国皇帝,岂容你这般胡来……”苗苗忙捂住她的嘴一脸谨慎看了看屋外,这位陛下可是还住在穆府呢,万一被人听到,跑到陛下面前告一状,怕是萱儿连剩下的半条命也没了。
“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苏小姐要这么对你,,她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有那种下三滥的春药”苗苗轻轻捶打着她的肩不解问道。
“要么是私人恩怨,要么就是朝廷斗争”华萱儿趴在枕头上无奈回道。
“其实我觉得私人恩怨可能性更大一些”苗苗想了想回道,华萱儿不语,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其实坊间一种有传言,说你将来有可能会入宫为妃……”
“什么?哪个王八蛋传的!看我不劈死他!”华萱儿惊得浑身在抽痛,她宁愿上战场也不愿进宫天天和一群女人在斗心机。
“苗苗,你到底从哪里听说这事的”华萱儿越想越反感,她这次算是自已倒霉呗,一个想下春药毁她名誉,本想将计就计,结果又被齐允插了一脚进来,害得她不惜以自已身体为代价却伤了她元气,若不是如此,她这次三十大板也不至于要了她半条命。
“这,这事,其实先帝还在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传闻了,只是没人在你面前提及而已”苗苗回答得有些犹豫,这事她和小桃之前就想过要告诉她,不过看萱儿对陛下一向不喜,她们也就没提过这事。
“所以说,怪不得苏静彤对我敌意这么大,是我失误了”华萱儿把脑袋偏向右边淡淡回道,
“不对,这事情到底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华萱儿突然把头一抬,两眼一瞪看着她们的表情有些狰狞。
“这事也就早年有传过,后来随着先帝仙逝,再说这些年你又少进宫,这舆论方向才逐渐往武将方向传。”苗苗想了想才说道。
“吓我一跳呢”华萱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传闻的东西一般都是假的多,再过个几年,说不定都忘了这回事。
“只是,萱儿,你泡澡的事陛下可真没打算认这事?”小桃突然开口问道,见旁边的苗苗猛摇头,才惊觉自已似乎又说错话了。
“以后这事你们谁也不许再提,我还巴不得他不认呢!”华萱儿突然龇牙咧嘴回道,吓得两人即刻噤声不语。
到了晚上,华萱儿趴在床上,不管是默数羊只,还是念清心咒,似乎都睡不着。虽然后背伤口已好得七七八八,但不能坐,只能站。看着窗外的星空,更有流星时不时一闪而过,心里一动便从床上爬起,走到庭院廊下靠在墙柱上抬头静静看着夜空。
这里没有光污染,几乎能看到整条银河暴露在星空之下,她突然想起了郭子仪,那个和她前世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也不知近几年怎样了。如果他在的话,或许他们又可以像往前一样坐在屋顶上看星空磕瓜子。又或是和萧翊在树下论剑比试,又或是在华府里可以好好和家人吃一顿饭,此时此刻,她第一次是这么想念数百里外的金陵城。
“身上既有伤,还要出来吹风,身子若这样下去,怕是不想要修为了?”
“见过陛下”华萱儿将身板挺得直直,只是嘴上一句带过依旧看着星空。她伤成这样是拜谁所赐的,现在还假惺惺让她休息,是不是打算等她好了,又要去领罚。
“生我的气,却要折腾自已的身体,华萱儿原来你这么矫情”他知道用什么样试把她激恕,方才她静静靠在墙柱上若有所思,又带着一丝感伤的眼神第一次让他有种想靠近的冲动。
她不是寻常女子,他若只是想靠近,她会毫不犹豫伤及自已,他是君皇,不喜欢这样。明知她讨厌权势,却偏偏想用这样的权力将她牢牢固在他身边,毕竟她将来一辈子都会呆在自已身边。
“既然如此,那属下告辞了”华萱儿在黑暗中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便往回走,路太黑一不小心踩了个空台阶,心想这下怕是要摔成二级残废了。便出乎意外的是,她落入了他的怀抱,一种怪怪的感觉突然蔓延四肢百骸。
“可以了”华萱儿反应过来,轻轻推开他,摸黑扶着墙边一步一步往里走。待走到有光的地方,华萱儿才停了下来,她想往回看,但突然间又怕在那黑暗的角落里正有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她。
最后还是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房里,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清水洗把脸,一路下来整张脸似乎就像是被烧着了似的,华萱儿呆坐在床边,右手一动不动按在心口上,华萱儿的神色随着台边上的烛光忽明忽暗,等了许久后,整个人像是费了很大力气侧倒在床上,自言自语说了句。
不是吧,完了,她好像对他有点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