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泽眯了眯眼，“是吗？你离开太久，我已经记不得你是不吃鸡屁股的了。”

说到“离开太久”四个字，他咬紧牙齿，眼睛深邃地看着陆离。

陆离抽了张餐纸把自己沾了鸡屁股的筷子擦干净，然后接着擦了聂泽的筷子，她柔弱地回呛了一句，“记不得就别记了，我没有让你非要记。”

聂泽眼神彻底冷下来，“如果我非要记呢？”

“那就是在故意找茬。”陆离夹住一块五香鸡肉，往嘴里塞，她吃东西的表情十分满足，压根不想理会聂泽那阴阳怪气的语调。

等陆离吃得嘴巴油油的了，再抬起头稍微明目张胆地看了他一眼，而说出口的话却是弱势的，“对不起……”

聂泽夹菜的动作一顿，“什么？”

他挑了挑眉，假装没听清。

他或许知道陆离是在为不吭一声就逃离江城的事说对不起，可……不是每一句的对不起，都能换来毫无芥蒂的释然，不是吗？

“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重复了多少遍，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聂泽没说话，动作斯文地喝了一口汤，“既然觉得对不起的话，这顿你请客。”

陆离喉咙一噎，顿时觉得手里的菜就不香了。不是他说的他请客吗？

她暗暗咬牙，花了好久才下定决心，“我请就我请！”

结账的时候，她肉疼地付了三百块，服务员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没再说话，陆离存在感极低地跟着聂泽走出去。

她追着问，“你接受我的道歉了吗？”

聂泽绷了绷硬朗的声线，“没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