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老徐氏多半是不敢报官的。
破家县令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平头老百姓,就没有不怕见官的。
可头前那什么什么国公府的曹军爷可是特意办过这事儿的,他们家如今在县里的大人跟前,也是有名姓的。
不怕。
柳芸儿就更不怕了。
当即写了两封书信,一封呈县太爷,禀报情况,一封转县中白姓捕头,告个罪,再套套交情。
有县里头帮忙,怎么着也比她一个人扛着强吧。
请族中兄弟帮忙报官的脚步钱,也给得足足的。小二两的银子,便是族长家,那也是笔大收入。
脚钱给得足,办事的人自然也就尽心,一大早天还没亮呢,族长的二孙子常明就背着干粮带着装水的竹筒,和柳芸儿亲笔写的两封信,进了城。
不过衙门办事拖沓,闹贼也不是什么大案子,估计,得过个两三天,衙门里头才会安排人下来。
所以,族长家里头,并没有给老徐氏和柳芸儿提前准备酒菜的介意。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天上午,衙门里的人就跟常明一道,来了下河村。
似乎为了赶路,还特意让常明骑了衙门里的驴子。
衙门里来的正是之前柳芸儿在县城里遇到的白捕头,白爷。
白捕头一见到柳芸儿,就带着几分热情:“柳小哥?……哦,不对,常家娘子,真是想不到啊,原来,你居然是个女子。”
还这么漂亮。当然,漂亮的话不能说,太轻浮。他姓白的是个粗人,倒是不怕被人说轻浮,可这常柳氏一个小妇人,要因此被人说三道四的话,总是麻烦。
柳芸儿很客气,冲着白捕头行了个蹲礼,嘴里说:“白爷安好,请白爷见谅,女子出门多有不便,倒不是存心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