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算好的,刚开始那三个月除了工作,他无时无刻不在抽烟喝酒。一个一个通宵的喝,邮件凌晨几点都会回,就像一个工作机器。”
“除了胃出血,还晕倒过几次。酒精中毒,低血糖都试过。你说喝了多少才能让一个千杯不醉的人酒精中毒。”
“没有人照顾他吗”洛星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醒。每一次去告诉他暂时没找到你的消息,你知道我们多胆战心惊吗?一边怕自己被打死,一边怕他自己把自己折腾死。”
那个女人呢,这本是洛星想问的。犹豫了一下,换了种问法,“他家人呢?”
话筒沉默了半晌,“我没见过会照顾他的家人,除了你,可惜你好像是罪魁祸首。”
洛星没有勇气再听下去,随便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她打给陈志浩请了三天的假期。Alan的话她不怀疑真实性,她知道陆曦晨会做出那样的事。当年她和Vivian到巴西看秀谈合作,晚上累的睡了过去忘了找他,他等她电话等到了凌晨三点,等她睡醒他已经出现在他酒店门口。那一次他缺席了一个千载难逢的会议,损失了一笔很大的订单。
她恨不起他来的一个重要原因,他真的把她放在过心上。
躺在床上,洛星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陆曦晨苍白的脸,那双咳嗽得湿润的棕褐色眼睛,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很疼很疼。
她在床上翻了数不清多少次身,还是没有睡意。想起自己给陆曦晨的承诺,她拉开被子走到隔壁主卧,轻轻打开房门。
陆曦晨侧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想起以前陆曦晨睡觉是很警觉的,不知道是不是病了的缘故,自己走进来他竟然毫无察觉。她蹲在床边,看着陆曦晨的睡颜。他的睫毛很长很翘,像一把扇子一样,现在乖乖的铺在眼睑处。眉毛很浓,剑眉星目。此刻他那双锐利的眼睛被眼皮遮挡住,宛如孩子一般无害。
鼻子很挺,棱角分明,让她不经意回味起它凉凉的触感。
嘴唇很薄,都说薄唇的人薄情,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次在阿尔卑斯山他亲了她一口,即便是冰天雪地里,那也是温暖热情的存在。
洛星的手伸起不自觉想去摸摸那略显苍白的嘴唇,嘴皮有点干了,房间里比较暖,空气湿度有点低。手指快碰到嘴唇的时候停住了,洛星的视线从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转到自己的指尖,仿佛触电一般把手收了回来。怪只怪命运的捉弄吧。
她站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床边,看到枕头上放着今天的鸡蛋花,鸡蛋花瓣伴随着陆曦晨的呼吸一动一动的。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
大约几分钟之后,洛星的眼线从鸡蛋花移开,走向沙发。配套的沙发很宽,她轻轻地躺下,随手拿了个靠枕当枕头,看着床上拱起的身影。
她本来想过来观察一会儿就走,没想到没多久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