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是刘小璇抽的，而且还没有换一边脸，直接打在了顾竹刚才被陈思打过的脸上。

顾竹被打得满脸通红，掌印一层贴着一层，她没有哭，只是死死地瞪着陈思和刘小璇。

“还敢瞪我们？不想活了？”刘小璇又是一巴掌，这次直接把顾竹的鼻血打了出来。

“哦哦哦，打得好，漂亮漂亮。”起哄声响起。

是娇娇！

她不带头起哄还好，一带头所有等车的人都跟着起哄，还有其他校车的人专门跑过来看热闹，把顾竹她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顾竹想跑都跑不了。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跑过。

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陈思和刘小璇得意死了，好像在干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她们打完了顾竹三个耳光，觉得光这样没意思，就开始换别的方法。

先是踹顾竹的肚子，一脚把顾竹踹倒，顾竹手脚并用爬了起来，她们又一脚把她踹倒。

顾竹不敢爬起来了，只是在地上趴着，陈思从书包里拿出水杯，把剩下的水全都泼在了顾竹的身上，和顾竹身上的泥土混合在一起。

“哎呀，衣服这么脏了还穿它干嘛呀，干脆我帮你脱掉好了。”刘小璇开始伸手拉扯顾竹的上衣。

“不，不要，不要……”顾竹挣扎着，大喊着，叫喊声很快淹没在起哄声和哈哈大笑声中……

这是顾竹终身难忘的一天。

围观的人有很多，没有一个人来救顾竹，甚至没有一个人帮她说一句话，哪怕只是安慰她一句，就会给她幼小的心灵极大的慰藉。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在一旁看热闹，起哄。

校园暴-力，有罪的不仅是施暴者，还有起哄者，助推波澜者，甚至默认者也同样有错。

多年后，十九岁的顾竹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