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她凌乱的思绪怎么理也理不清了。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鬼情况?明明她昨天很早就睡下了,怎么奎九会在她房中?
不等她找到半点头绪,耳边就响起了奎九的声音:“好点了儿?”
寒露以为自己是疼出了幻觉,她怎么感觉这句轻描淡写的问候还带着些许疲惫……
寒露有些适应了阳光,小心地睁开眼,见奎九已端端正正的坐好了,顾不上没消失的疼痛,弹坐起来。
这样一来,脖子也用了力,此时感受只有她自己知道——脑袋都疼麻了!
奎九在目睹了这货起床的全过程,实在没忍住,笑喷了……
寒露:“……”
寒露待他笑得差不多,歪着动不了的脖子,面无表情地问道:“我昨天出什么事了?”
既然昨天什么都没发生,为何她的左手怎么会受伤呢?
奎九穷尽全身之力,好不容易憋住笑,清了清嗓子,“咳,你又忘了?昨晚你……”
寒露听了奎九废话连篇的陈述,挑了重点——她氐寒露昨晚发疯砍人,被奎九打晕后疗了一夜伤,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寒露拼命回想,却一丝都想不起来,若非麻木的脑袋和动不了的脖子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
细细回想奎九的话——什么叫“又忘了”?
寒露问道:“我……还忘记过什么?”
奎九一时没明白过来,想了片刻,刚要说又憋了回去——这个不记得还好,免得尴尬。
改口道:“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
寒露:“……”
信你个大头鬼嘞!
既然他不想说,也就什么都问不出,寒露也不纠结,若是什么重要之事她肯定会感知一二……
寒露正想得出神,一张脸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
“哎,别动。”寒露下意识向后躲,被奎九按在原地。
“嘎嘣!”清脆的声音带走了她的落枕——这家伙居然在帮她治落枕!
奎九松开手,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走了,下次梦游别到处砍人了,多危险。”
说罢,他背着手,迈着四方步离开了,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寒露动了动脖子,又看了看床边留下的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奎九看起来是个闲散少爷,巧舌如簧,却心细如发,知进退,不会试探人心,别人不愿说的他不会问,似乎也不打算说。
莫名的心安,让寒露怀疑自己多半是疯了。
自己居然会对一个一点都不了解的人产生一种信任的感觉,真是可笑可怕可悲。
自己若真如奎九所说,她当如何?
找个没人的地方发狂而死吗?
“小姐,您好些了吗?”小豆子端了些点心进来。
寒露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回道:“我没事了。”
小豆子见寒露脸色比昨日好了很多,放心了不少,一边倒水,一边和寒露说一些奎府近日的新鲜事儿,零零碎碎的,寒露也没听进去,直到听到非云的名字……
“非云?”寒露这才想起来被她扔在客栈的非云,心里顿时打起了鼓。
这次怕是要被非云那家伙念叨一年了……
小豆子见她搭茬,说得更起劲儿了:“对啊,非云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寒露见小豆子这般神情,说起来更是滔滔不绝,更加确定“此非云”就是她们氐家的那只“花孔雀”。
正说着,门口就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