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随意的指点着门外没招谁没惹谁的几颗大树,给它们定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姑娘,怎么懂这么多?”
田凹好像有了几分精神,口气中也总算有了些情绪,“是跟家里人学的么?”
”嗯,有些家传。“灵儿点点头。
觉得自己这话的挺有底气。
先别管真假,这确实是家传的没错。
“哦。那能不能请你帮我破一破?”田凹的言语郑重了一些。
“其实最好的破法就是换个地方。这里不太适合居住的。您看这里背山有坟,又远离市井,生活也不大方便,叔叔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呢?樵生也可以住在山脚下啊。”
坟灵儿是没看见,谁也不可能在坟附近搭房子。
但是这么大一座山,背阴的地方有几座野坟总归是难免的。
田凹一听却顿时觉得灵儿有些厉害。
没看到坟,却能推算出这背阴的地方有片坟茔。
确实是人不可貌相!
“不怕你笑话,我家里有个生了病的姑娘,她原是打算在白云观出家的,不想才拜进门就病倒了。观主好心,是她也许日后还有些福缘,让我将她养在高处,他再帮我续一盏长明灯吊着,兴许能熬住。所以我才一直住在这里。”
“奥,原来是这样。实不相瞒,我除了懂些易理堪舆,还略略懂些岐黄之术,今日与叔叔相遇也是有缘。不如我帮您看看,万一能帮上什么忙,也就算我饮水思源,聊表谢意了。”
这句话一出,田凹稍微有些充血的眼睛顿时全亮了起来。
“好好,那倒是有劳姑娘了,姑娘屋里请。”
着田凹立刻站起来,引着灵儿往屋里走去。
灵儿回头朝着落圄扬了扬下巴,眨了眨眼。
落圄却只回应了一副不想话的表情。
“叔叔,医术也是家传,我哥哥也懂一些的,您看如果方便,能不能让他也进来,我毕竟年纪还,诊起来也好有个商量。”
田凹几乎已经快忘了还有这么一个饶存在了,这般听了,也赶忙点头。
“如此更好,如此更好,没什么不方便的,二位请进。”
着就将两位让进屋里。
木屋里的光线很昏暗。
迎面进来便是一个灶台,离灶台不远处的左手边就是一堵墙,将本就不大的灶间,隔成了两段。
一眼看上去就显得格外的别扭局促。
那堵墙的颜色和周围的颜色并不相同,应该是后砌的。
田凹挑开蓝灰色的门帘,将两人引到右手边稍微大的那间屋子里。
屋里只有一铺火炕和一套手工粗糙的桌椅。
是一套,也是一样只有一个。
炕上头朝外,躺着一个昏睡不醒的姑娘。
一把椅子……
看来田柔姑娘自从来在这里,就是一病不起了……
灵儿微微叹了口气。
田凹赶忙上床,麻利的将床上的褥子连同人,一并旋了一个方向。
把炕口的位置让出来一块,也将女儿的手,露在床边。
紧接着又将那把椅子搬来,给灵儿坐下。
灵儿看着眼前这一气呵成的一幕,心里咯噔就是一下。
久病是久病,可是这样都不醒,这怕就真是很严重了!
她看着眼前人事不省,面色苍白的田柔,心里就有些替她难过。
明明好好的一份姻缘,愣是这般落得两厢零落,各自都去了半条命……
灵儿暗中叹气,但还是伸出手,装模作样的号起脉来。
号完又站起身来,看了看落圄。
心想他要是不肯号脉,自己就他擅长望切也就是了。
但瞧落圄倒是没有拿水瓢时候的犹豫。
直接坐下来,便轻轻捏了田柔的脉门,眉间微微转沉。
灵儿一看,就觉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