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要下雨了。”
那样貌平平的郭姓师兄说着,起身将庙门给关上。
回来坐下吃了口烤好的鱼,道:“听闻渝州那边有独孤剑冢的消息传出,许多人都去了,也不知真假,大师兄,我们要不要也去那边看看?”
“郭师兄,这独孤剑冢是什么?”那田师妹好奇地问道。
“田师妹有所不知,那独孤剑冢乃是剑圣独孤信的剑冢。”郭师兄呵呵笑道。
“独孤信?”田师妹疑惑。
“这独孤信可是个传奇人物,其来历不明,但有传言,他是由他界破碎虚空而来,当然,这多半是假的。”
三百年前,他突然横空出世,执一柄木剑便败尽了天下所有高手,筑剑庐于云鼎山,忽忽二百载转瞬即逝,当时曾有人见过他,言说他仍样貌如初,惊为在世老神仙。
后其收徒有三,其一为当世第一铸剑大师南宫令,其二乃大渊当朝皇后独孤若澜。
至于那第三人,则是剑庐吴拙,他未曾出过手,与独孤信一同消失,不知生死。
最近传言有独孤信的剑冢出世。
“好厉害呀,大师兄,我们去渝州那边看看吧。”田师妹看向一旁的黑衣王姓师兄。
“渝州,嗯……”王姓师兄想了想,道:“虽不顺路,但也不远,那就绕道去看看吧。”
田莹、王河、郭佑,他们三人奉师父之命,去沂水县为一老前辈祝寿,去渝州倒也要不了多少的时间。
“我就知道大师兄最好了。”
那田莹的话音刚落,突然外面传来“砰砰”的拍门声。
“好大的雨,里面的朋友麻烦开一下门,让我进去躲躲雨吧。”外面有人大喊道。
“我去开门。”那样貌平平的郭佑起身,拉开门闩,将门打开,就见一浑身湿漉漉的货郎站在门外。
那货郎道了声“谢”,便走进庙内,将挑的担子放下,用袖子擦着脸,不满的抱怨道:“这雨呀说下就下,也不知要下到几时。”
将门重新闩上,郭佑看着那盖子灰布的竹篓,道:“小哥,你这卖的是什么?”
“自家酿的米酒,几位要不要来一瓢?”货郎嘿嘿笑道。
“大师兄……”听到有酒,那郭佑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看向他们的大师兄王河。
王河吐出口中鱼刺,瞥了眼他,便将一酒囊丢过去,道:“打满。”
“哎,知道了,大师兄。”郭佑笑着接住酒囊,交给货郎,让对方将酒囊打满。
货郎掀开灰布,就见竹篓中放着一个黑色的大酒坛子,打开盖子,便有淡淡的酒香传出。
他刚舀出一瓢,忽有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这酒不好。”萧白的声音从货郎的身后传来。
货郎面色一僵,张口就欲说些什么,却突然,他的身体被一股大力抡起,咔嚓,撞碎庙门,重重地跌落进雨幕当中,接着就听到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以及马匹的嘶鸣。
众人愕然,王河丢掉手中吃了大半的烤鱼,握刀起身戒备地盯着萧白。
“这酒好臭!”那老汉身旁的孩童小声道。
老汉赶紧捂住孩童的口,警惕地看着他们。
闻言,其余人看向酒坛,就见那原本清冽的酒,此刻却污浊不堪,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这……”
几人吃了一惊,看了看萧白,尔后也看向庙门外。
“好小子,倒是有些本事。”
雨幕中,货郎爬了起来,桀桀冷笑着,抬手抓住自己的头皮往两边一撕,人皮剥落。
青面獠牙,浑身长满乌黑的体毛,身体佝偻着,凶厉地瞪着萧白,森然道:“陆判很生气,特派我来取你性命。”
陆判回去之后,琢磨了好几天,在萧白离开安庆府一天后,突然意识到他被耍了,这让他气愤不已,立即派出手底下的鬼怪去追踪萧白。
“哦,是么?”
萧白轻笑地说着话,便纵身冲进雨幕。
“师……师兄,这是鬼怪吧。”郭佑瞪大着双目,哆嗦道。
“嗯……”王河握刀的手微微颤抖,呼吸有些粗重。
田莹更是被方才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心脏怦怦直跳,僵立在那。
山神庙内,几人面面相觑,只觉如同置身冰窟窿中一般,冷飕飕的。
过了一会,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陆判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戛然而止。
萧白穿过漆黑的雨幕,踏入山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