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錾这声命令方下,其手下中的一众弩兵,立即纷纷密集前挤,与最前面的弩兵密密相叠。
再细心点观察的话,可以看到,龙錾令手下摆出龟甲阵,呈现出前密后疏的布阵样式。
而纷挤在前面的弩兵,差不隔了两排的样子,最面的一排,纷纷半蹲着,将神机弩搁在盾牌上,后面的一排,则是站立着,手中平托着神机弩,弩箭正好高过前面的弩兵一头。
“预备!”
“放!”
“嗖嗖嗖嗖……”
龟甲阵前部那些密集的弩兵,纷纷开始打放弩箭,一百五十余支密集的弩箭,向着道路前端的敌军激射而去。
远远可以听到,噗噗的弩箭射入人体的声音,在连绵的惨叫声中,前面那些原本密集冲来的卡瓦兰土番,被这些密集攒射的弩箭打放,给迅速地射倒,瞬间就露出了一个大缺口。
看到这个出现在自已前面,长达二十余步的缺口,龙錾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哼,你们这些土番丑类,尝到我军的厉害了吧,你们以为,在我军射程外,又摆成圆阵只围不攻,就能让我军无可奈何么,告诉你们,我手下将士对付你们这些丑类,有的是办法!
见得缺口被打开,手下阵中,立刻响起一阵欢呼,随后,全军保持着阵形,从高地撤下,缓缓前进。
接下来的战斗,基本上变成了相同模式。
那就是,手下前进一阵子后,又被这些卡瓦兰土番拦住,然后手下便集中火力,将最前面的十余名土番射杀,打开缺口,再继续前行。
卡瓦兰土番气急败坏,他们开始不顾射程,拼命飞掷梭標。
这些梭標因为距离尚远,大部分落于阵外,而只有小部分射入阵中,亦被盾牌挡住,只有极少部分突破重围,将数名辅兵杀死杀伤。
在这样反复了三四次后,龙錾手下一众弩兵,且战且撤,总共攻杀了一百多名拦路在撤退路上,拦住去路的卡瓦兰土番军兵。
当然,土番人数众多,龙錾这番缓缓撤退,却也付出了十六七人的伤亡。
更可恨的是,这些土番,看似原始野蛮,却也知道在梭镖头上涂毒,故即是受伤的辅兵,却亦是迅速走死亡,根本就来不及救援。
只不过,在这样紧张而惊险的战斗中,出现这点伤亡,亦是十分正常,对龙錾手下一众人等的士气,倒亦没有特别大的损害。
这几场战斗下来,那些不断受损,却又始终无法对手下形成有效攻击的卡瓦兰土番,则是士气低下,越来越有穷于应付的模样。
终于,在手下第五次击开前面拦路的卡瓦兰土番时,剩余的卡瓦兰土番军兵,吹响了撤退的骨笛,然后纷纷远撤而去。
看到这些土番撤围而去,全体手下皆松了口气。
这些土番丑类,虽然没能力对自已造成重大损失,却总象一只癞蛤蟆一样喀应恶心人,却也亦令难受。毕竟,他们战力再是不济,但毕竟人数众多又熟悉地形,好歹也干掉了龙錾手下近二十名辅兵。现在这般丑类,终于被迫逃跑了,倒是令人心里舒爽了许多。
“全军听令,加速行进,尽快退回海岸!”见到土番撤走,龙錾又大声下令。
“得令!”
蜿蜒难行的从本小道上,龙錾排成一条长长阵列的手下,有如一条灰色的长蛇,继续向东快速撤去。
龙錾及其手下,在又跋涉了近一个时辰后,才终于赶到海岸之处,此时,日头已然偏西,黄昏时间到了。
这时候,大家都发现,这一路奔行到现在,竟是只在那高地上吃了点干粮,各人俱是肚饿得紧,甚至有不少人在登船离开前,就累得交疲软倒地,气喘吁吁。
龙錾清点损失,发现总共损失了二十六名辅兵。这些辅兵,不是不慎掉入陷阱被毒签刺杀,就是被土番的梭镖掷死,还有两名辅兵,竟是被水潭里突然窜出的鳄鱼,给拖下水去活活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