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錾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开始缓缓讲述。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赶集完回家的一名农夫,在路边发现了一条冻僵了的蛇。他很可怜蛇,就把它放在怀里。当他身上的热气把蛇温暖以后,蛇很快苏醒了,露出了残忍的本性,狠狠咬了农夫一口,给了农夫致命的伤害。农夫临死之前,叹息说道:我竟然救了一条可怜的毒蛇,就应该受到这种报应啊!“
听龙錾讲述这个故事,刘之榦眨着眼,脸上带着干笑,心里却在剧烈起伏,紧张得难以形容。
操,这厮给自已讲这个故事,难道说,他真的看破了自己的计谋吗?
这,这该如何是好……
刘之榦心跳如擂鼓,却又无法表露,只能装出聚精会神在听的模样。
“这个故事吧,某家以为,是在告诉世人,若要帮人,首先要学会分清对方是好是坏,方能让自己不受伤害。为人处世,一定要先学会辨认是非,不要与不可相信的坏人打交道,因为狐狸也会哭泣、毒蛇也有落难的时候,但它们的本性不会改变,所以呢,对于这样毒蛇般的恶人,千万不要对他们心慈手软。”
刘之榦脸上的笑容,开始凝固了,他的眼神,亦在瞬间,变得冰冷。
旁边的一众人等,亦是个个脸上神情怪异,甚至有人,竟还有羞赧之色。
怎么办?
龙錾已把话挑明到这般地步了,自己到底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刘之榦心下,紧张地问自已。
席中一片沉静,刘之榦心下反复权衡。
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
现在已然这般局面,将来亦是再难合好,还不如就此动手,做掉这厮!
刘之榦猛地抬头,目光之中,已是满是决然之色。
他与龙錾对面直视,两人灼灼的目光,有如阴电对阳电。
“龙哨总的故事,端地精彩,来,请满饮此杯。”刘之榦站起身来,复向龙錾举杯相邀。
龙錾缓缓地端起酒杯,又直直地盯着他,不喝酒,也不作声。
“龙哨总,那某家先干为敬,再请你满饮了此杯。”刘之榦脸色冷然,一仰脖,将自家杯中之酒饮尽,然后向龙錾露出杯底,作了个先干为敬之势。
龙錾脸上,又浮现了那怪异的笑容。
他缓缓地将杯子向刘之榦凑了过去,直盯着刘之榦的眼睛,轻声道:“本哨今天身体不适,就请刘参将为我代饮此杯如何?”
刘之榦脸上大变,他急急说道:“这如何使得,还请……”
刘之榦话语未完,龙錾右手一抖,手中酒杯一洒,整杯酒液皆洒在刘之榦左脸之上。
“啊!”
刘之榦一声惨叫,众人惊怖地看到,闪避不及的刘之榦,左眼被龙錾泼了个正着,白色的气泡剧烈翻滚,瞬间将刘之榦的左眼毒瞎,他整张左脸,亦腐蚀得肌肉翻卷,可见森森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