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陛下洪福,公主臂伤恢复良好,亦未发烧,却是一切顺利。”
李自成点点头,脸现满意之色:“嗯,甚好。这两天,俺已命人将崇祯周皇后以及一众殉死的嫔妃统统妥善安葬,现在这位公主朱媺娖亦恢复得不错,俺也算对得起那崇祯佬儿了。”
龙錾点头道:“是啊,陛下仁心厚德,在下在此代公主再致谢意。只不过,在下此来,却有一事,欲向皇上禀明。”
“哦,却是何事?”
龙錾深吸一口气,向李自成拱手回道:“现在京城已定,陛下身边护卫亦是更多,安全当是固若金汤,却是不差龙某及手下三位兄弟。在下便在想着,既然陛下升为我哨总,在下岂可不再立新功以报陛下乎?这两天,我听人说,现在京西的镇边镇所暂时无人驻防,却是万万不可。此处地势险要,乃出入京西的重要关隘,若陛下弃之不守,只恐有贼人寻机作乱呢。所以,在下希望,能自募兵马,替陛下扼守此处,以宁靖京城,息弥动乱,亦可稍报陛下也。”
听了龙錾的话语,李自成眨巴了一下眼睛,便是哈哈一笑:“好哇,你这家伙果是机灵,知道替俺寻思不足了。不错,你这建议,俺准了。就允你扩招两百步兵,扼守其间,其粮草供应与相关军械,俺自会知会户部拔划。”
见李自成这般爽快答应,龙錾心下顿是甚喜,急急拱手道:“多谢陛下栽培,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李自成满意地咂了咂嘴,却又想起一事,向龙錾问道:“对了,你自任哨总,可去库房领了俺给你的五百两赏金?“
“禀陛下,这几天事务繁多,库房亦人事驳杂,故在下至今未去擅领。”
龙錾这番话,倒是实情,自从提为哨总以来,他既要安排人手守卫医馆,又要在李自成身边充当亲随护卫,时间实在是繁忙得紧,而库房那边刚刚接收了京城大量库房钱物,人手驳杂,一时间也确是不好去领。
听到这里,李自成皱了皱眉,便道:“这样吧,俺给你一道旨令,你拿了令条,径去户部库房联系,领取必要的兵器与粮草。另外,考虑到你新建二百人的员额,每日开销定亦甚大,俺再拔一千五百银子给你,连同你未领的五百两银子,给你凑齐两千之数,作为你招募之资以及必要花费。”
听到李自成的这般安排,龙錾心下甚是欣喜,急急谢道:“多谢皇上,在下感激不尽。”
龙錾正欲起身,李自成却忽想起一事,又将他叫住:“龙錾,今天俺遇到一事,倒是颇令俺为之感慨哩。”
“哦?陛下所遇何事?”
李自成哈哈一笑,便道:“俺今天得遇一人,姓汤,名文琼,乃是一介秀才,未授官职。按说这般人等,对明朝当无甚感情,却没想到,此人气少概忠烈,竟决意为明殉死。曾慨然语其友日:‘吾虽布衣,独非大明臣子邪!安忍见贼弑君篡国!.‘啧啧,这般气节,倒是那投降的数百名前明重臣所绝无矣。“
李自成轻叹一声,复道:“更令俺为之称奇的是,此人在准备殉死之前,乃书其衣衿曰:‘位非文丞相之位,心则文丞相之心。‘遂投缳而卒。后俺得其衣带语,立责那原明首辅陈演,遂斩其于市。”
听完李自成所讲,龙錾心下亦是一动,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那秀才汤文琼,现在是死是活,陛下可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