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拉着我的手把我拽了出来。
被抓的那部分肉本来是滚烫的,遇上冰凉的手,舒服也说不上,甚至还有种异样的痛觉。
身体已经被周围赤火吞噬变得红肿而焦黑,都是丑陋的模样。
“是谁啊……”喉咙已经嘶哑到几乎发不出任何其他言语了。
耳边一直是烈火干柴的轰轰声,和我心上的口子一样,都在叫嚣着。
“别救我了。我不值得。”我嘴里滑出这么一句话。
我用最后的气力拼命挣开了那只手,转身向火海跃去。
……好热好烫好疼。
“阿筝,阿筝。”
“阿筝,不用害怕,云循在这里。”
是他吗?
……
我猛然惊醒,只感觉后背尽是冷汗,骨头阵痛,早已泪流满面。
我仍然哭着,心中是缺了个口似的,怎么填也是徒劳无功。无可言状的悲伤令我筋疲力尽,宛若有千万块巨石铺天盖地压在身上面动弹不得。
云循把我抱在怀里,用柔软衣袖包着我,他轻轻摇晃重复说着:“阿筝不哭。”
那是现实还是梦境?
泪水止不住地淌下,一行又一行。还不自觉地呜咽着,又像是悲伤嚎叫,向空气哭诉着一切。
脑子好疼。
待到流干了所有泪水,我也没了任何力气,全身麻木极了。
云循一直抱着我未曾放松,不断用衣袖为我抹着泪。
喉咙是干涸的河床,诉求着荒原的雨露恩赐。
“阿筝。”他的声音低哑,轻轻传入耳中。
我去寻找他的脸颊,云循的双目下也是泪痕点点,眼角是朝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