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眼神示意一番,志怀领会的又道:“对了,我给忘了,今日您罚抄我的经文我还有些不懂的地方,劳您进来指导指导。”
“这……”大内官上前犹豫的拦着。
志怀见其已经动摇,又拍着胸脯坚定的道:“大内官,有事我担着,女帝是不想见云川,其他人无碍的。”
大内官又道:“那……女帝手上的伤方才不愿上,还请各位劝一下,还有这预防伤寒之药。”大内官从袖中掏出两瓶瓶药给志怀送了过去。
志怀边接过边道“伤?我说她怎扭扭捏捏的,怎伤的,早知我就与她一同前去了。”
大内官颤颤巍巍的道:“路上……遇到楚国刺客,女帝不让声张,不让老奴喊人,自己雨中将他们全部解决…怕你担心,换了衣服便直奔这月宵宫了。”
“楚国?也敢行刺九春,此仇早晚会报。”志怀握着药咬牙切齿的说完,便引着二人进了殿关上了门。
文竹站在卧房外等候,地只径直走向已疲惫睡着的九春,文竹拉住志怀,沉声道:“在此等着。”
志怀不解的问:“为何啊师傅,那女子是何人。”
此人是谁他还从来没考虑过,想了一会才结结巴巴道:“啊?嗯……是……为师师奶。”
“师祖母!?”志怀瞪大了眼跑到门边扒着门向卧房张望:“师奶,那我岂不是要叫师祖奶……祖宗级别的?也太年轻了吧!”
文竹撇了她一眼,将她又拽回来跟自己站一起:“放肆,成何体统。”
志怀老实的缩了缩脖子,还没一会,就又歪着身子继续向里瞥:“师傅,你说我把药送过去好不好。”
文竹抱着手,淡淡道:“用不上。”
志怀只好老实的继续往里瞥着。
地只坐在床边,慈母般的看着她,覆手摸了摸九春的脑袋,有些发烧,九春头昏脑胀只觉得有人在她旁边,眯开眼,模糊的看了眼眼前的人,原本被吵醒有些烦躁的小脸顿时挂上委屈,闭着眼直接将地只胳膊抱在怀里哭腔道:“母后。”
地只一阵恍惚,慈爱的一笑,另只手覆上九春的伤口,伤口一点点愈合,门外的志怀匪夷所思的张着嘴感叹着。
而后地只给九春盖好了被子,轻轻拍着她让她睡得更沉稳。自傅国被傅武串位、弑其父母、到最后报仇、登基,九春整日脑中要做要想的事压的她也迫于崩溃边线,此时唯一给她支撑的云川打破了她心底最后一丝防线,支撑着她的城墙轰然倒塌,她不难过是假的。地只自手中变出一张手帕,轻轻擦着九春脸上的泪痕,九春的小脸依旧挂着委屈,抓上在自己脸上擦着的手,嘴中喃喃自语:“你不要我了母后,父王不要我了,就连云川也不要我了……你们为什么都要扔下九春,是不是九春不乖惹你们生气了。”
地只俯下身子轻轻说了一句:“九春很乖,我们谁都不走,都在你身边。”自己脱不开身,只能转身同文竹道:“去熬些退烧药来,九春有些烧。”
文竹乖乖的拉上志怀出去了,只留地只轻轻拍着九春安抚着她。九春表情渐渐舒缓,换上满意的笑,小时她生病发烧时便是她的母后守在床边安抚她睡觉,如此照顾,此时地只的动作给她添了满心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