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终上火车(2 / 2)醉妆后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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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婚姻有种肃穆和安宁,牧师上来就问:“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离不弃终身不离开直到永远吗?”这一问,不可不谓对于婚姻的看重。

可是最后呢,不免虎头蛇尾,一方要是有个病,有个灾,少不得要独善其身,来个金蝉脱壳,一走了之。当然各自也有各自的开脱之法,中国人说:“不得已而为之”,西方则说:“I have no choice.”

张笑天是在母亲下葬那天跑出来的,他上了汽车,上了火车,上了轮渡,到过数不清的地方,到一处就适应一处,到一处就明白一处的风情。在别人而言,张笑天始终是这个社会外面的人,就像是一只丢了刺的蜜蜂对于蜂群而言一样。

自从流浪以来,张笑天才正真明白这个社会除了真以外还有假,除了善以外还有恶,除了美以外还有丑。

张笑天曾经想到过死,但是后来想想,死亡其实是一件不用做都会来的事情,何不再等等。于是就有了乞丐张笑天。只是有一件事,张笑天未曾放下,就是高中的时候,曾经跟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好上了,自己出走并没有跟她支会过,如此十多年,每次梦里还是能梦到她,梦到最后一次分别时,笑天对她说:“下次再见”。

雨一直下到下午五点多才停。去往龙兴市的火车开始检票了,检票的队伍排得很长,在众多拥挤的人群中,谢坚紧紧地抓着谢婷的小手,秀春跟在一旁。

终于上车了,谢坚将行李放在座位上面的行李架上,就坐了下来,秀春抱着谢婷坐在旁边。车厢很挤,人还在不断地往上涌,车门马上要关闭了,还有些乘客还在门外,这些乘客急得就像是进不了洞的兔子,发了疯似地往里面撞。不知道哪位乘客将一个孩子给挤倒了,孩子大哭,孩子的妈妈跟乘客大吵起来。

“草尼玛!没长眼睛么!孩子看不见么,往里面挤!”

“草尼玛!老子乐意!”

“人渣!将来你不得好死!”

……

随着火车的启动,车上的人略微安静了下来。不少人拿出扑克或者象棋,三三两两的玩了起来,也有拿着水杯到车厢过道打水的。

秀春和谢坚坐着是两人一排的椅子,对面坐着两个年轻人,看上去也就是刚刚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小伙子,你们这是去哪里?”谢坚问道。

“我们到龙兴。”

“到那边做什么?”

“听说那边矿区招人,我们准备到那边看看能不能找个活干。”小伙子笑着说道。

“矿上工作凶险,要是能找点别的活做,就做别的。”秀春叹息道。

“嗐,大娘,我们俩这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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