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童颜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觉得巧的有些不可思议，“他现在在A大吗？”

“怎么可能。”闫教授一下子笑出了声：“他老人家都已经八十岁高龄了，除非有什么讲座之类的，不然轻易不会来学校的。”

童颜有些傻眼：“那我要怎么找他呢？”

闫教授转头看了看桌子的日历：“这样吧，正好大四的学生即将毕业，郝教授往年都会在他们最后一学期开始时开一场讲座，我到时候给你张票，你正好也可以听一听。”

她的笑容格外亲切：“你明年六月就要高考了吧？有没有想好进哪个专业？”

“还没……”童颜尴尬的挠了挠脸，没敢说自己岂止是专业没想好，连A大也不一定能考进。

“那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古典文献学？”闫教授的语气更亲昵了：“正好到时候考个研究生，就留在A大当我的助手算了。”

说完这话，她似乎瞧出童颜脸的为难，赶紧又补了一句：“也没别的，实在是你这孩子既乖巧又可爱，阿姨一见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那个苦命的女儿……”

提到女儿，闫教授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她低下头，半晌都没再出声，像是忘了童颜还在一旁站着。

“那个……”童颜在她说出那个已经离开人世的女儿的瞬间便意识到了镜子里女孩的身份，她忍不住的拿眼去嫖办公桌的小镜子——镜子里却空荡荡的，只苍白的照射出了对面那个低着头的女人。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掩饰好自己情绪的闫教授重新抬起头：“瞧我，一提到这事就掉眼泪。”

她紧接着又看了看手表：“哎呀，都这么晚了，不如阿姨请你吃个便饭吧？”

“不了不了。”童颜赶紧摇头：“外面还有人在等我呢，我得赶紧走了。”

听她这么说，闫教授也没有执意挽留：“那你回去的时候可要注意安全，路小心点。”

被闫教授送到楼下的童颜在路过贺景澄大开的办公室时忍不住往里瞅了一眼，见里面没有任何身影，这才又转回了头。

闫教授就跟在童颜身装了监视器一样，在她回过头来的下一瞬便笑道：“怎么，是不是来的时候见到了贺教授？”

童颜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嗯。”

“贺教授可是我们A大最你年轻最招女生喜欢的老师了，每学期选他课的学生都能挤满整个教室。”

她捂着嘴，笑得别有深意：“他也是我们古典文献学的，你要是选了这个专业，就可以每星期都见到他了。”

童颜含糊的嗯嗯了几声，见眼前就是小楼的大门，便赶紧冲闫教授道了别，小跑着冲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之前为了躲避搭讪而停留的位置，童颜喘着气看向正靠着大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余不遇：“鱼姐，走吧，消息我已经打听到了。”语气里颇带着点激动，

余不遇却不像她那么兴奋，正相反，她平静的有些诡异：“啊……哦，我知道了。”

童颜被她的态度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余不遇已经往学校外飘去了，她便也赶紧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