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樵笑道:“自然是你这股妖风啦,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女人撇撇嘴嗔道:“呸,下流!”
“嗳——是风流,而非下流!”王亚樵摆手笑道。说完交代那女人几句话,便朝二楼的内室走去。
不多时,少文如约而至。
女掌柜看着眼前这身材高大眉清目秀的青年,招呼道:“这位少爷,您要喝茶?”
“不,我找人。”
“可是找王亚樵先生?”
“是的。”
“他在二楼内室呢,我叫人带你过去。”说完唤来茶房,递上一包香烟和一壶龙井,又瞅了瞅少文道:“带这位先生去见九爷,顺道把茶和烟送过去。”
茶房叩开房门,将东西搁好便出去了。
少文走上前彬彬有礼道:“久闻王先生大名,特来拜会!”
“嗳——林公子客气了,咱们坐下来慢慢说。”王亚樵起身做出一个请坐的手势。
二人坐下后,王亚樵斟满两杯茶,将其中的一杯递到少文面前:“天气热,林公子先喝杯茶解解渴。”
少文抿了一口道:“好茶!”
王亚樵沉吟片刻,明知故问地说:“听说永丰集团近来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废除了工头制?”
“是啊,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嘛?”少文微笑着反问。
王亚樵笑道:“我是个粗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文看了看他:“先生但说无妨。”
“我一向敬重读书人,尤其林公子这样留洋归来的新派人士。不过林公子可能不懂国内工商业的一些规则。”
“哦?那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林公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废除根深蒂固、年深日久的工头制,这是公然挑衅全上海的工头阶层,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这恐怕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