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故人,这么多往事,她竟然,全都忘了。
白松月看着楼上这张和顾念归高度重合的脸庞,晶莹的泪珠瞬间滑落。
白松月想起了拍卖会那,霍南乡为了她前世画的那幅自画像,和霍南愁大打出手。
她想起那在医院,霍南乡见到她临摹的那幅饭糕自画像,大惊失色地叫出“杨伊曼”的名字。
她想起那在拍卖行,霍南乡知道那幅“饭糕遗作”出自她手,对她的态度突然变得暧昧亲密。
她想起那早上,霍南乡突然对她要好好过日子,还自告奋勇给她当模特,撩拨她。
那些让她一头雾水的,现在一下子全明白了。
霍南乡,就是顾念归吧。
他也像她一样,重生了吧。
那些对霍南乡那莫名的亲近熟悉,那些不惜以身犯险也要保护他的冲动,她总算明白是为了什么了。
那是她失去记忆也没有忘却的的爱人。
那是她跨越了生死也无法割舍的思念。
顾念归,还活着,真好。
白松月跌跌撞撞就往霍南乡所在的位置跑。
那几个绑匪可能觉得她绑着手,翻不出什么花样,就由着她去了,未加阻止。
白松月被反剪着双手,到霍南乡所在的房间的时候,太过激动,没注意门槛,被绊倒在地,半都爬不起来。
她顾不上狼狈,挣扎抬头看着霍南乡,声问着:“你是顾念归吗?”
霍南乡双手双脚都被捆缚在椅子上,无法挪动,见她跌倒,顿时心急火燎,听到她的问话,更是瞬间泪目。
他用力点着头,痛哭流涕地:“是,我是,我是顾念归。杨伊曼,我好想你……”
白松月闻言,也放声哭了起来。
谁能想到,死别的爱人,还能在阳间重逢。
霍南乡带着椅子使力往她这边靠拢,一个不稳,连着椅子一起摔倒在地。
正巧摔在白松月身边。
他顾不上被磕的生疼的膝盖,伸长脖子去亲吻她的发丝、脸颊、脖颈和柔软的唇瓣。
如果注定要一同赴死,他只想在离别的时刻,将全部的爱意传达给她。
那些轻柔如羽毛一样的吻,却让白松月觉得分外滚烫、炙热。
像极了婚后三年热恋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