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书纯把藏书阁所有的书都记得,自然也记得位置,“在你右手边第五排第五本。”
他顺着司书纯说的看过去,果然在那里。
司书纯见他找到了想要的,又问他,“你还有想要找的吗?”
“没了,多谢。”依旧是冷淡的声音。
司书纯见他认真的看书,自己在旁边守着,很无聊的看着他,“喂,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司书纯。”
他抬起清冷的眸子,望向在光中央的司书纯,“裘清。”
自那以后,司书纯夜夜都能看到裘清来藏书阁看书,而裘清知道藏书阁里有个能记住所有书的司书纯。
司书纯对裘清很好奇,觉得他那么努力的外门弟子,应当是很厉害,看他的眼神也带着崇拜。
一夜,司书纯抱着今天穆雁特意给她做的桂花糕,等裘清来了,要第一个分享给他。
她等了一天一夜都没等到,以为他有事没来,也没多想。
第二日,她打扫藏书阁的灰尘,听到旁边的弟子说:“你们听说了吗?昨天那个废柴差点被打死。”
“他就是活该,一个废人还敢偷掌门东西。”
“就是,那裘清废人一个,掌门还愿意留下他的命就不错了,没想到白眼狼一个!”
司书纯一听到“裘清”两个字,立马就从后面钻出来,“两位师兄,我刚刚听到你们说裘清。”
那两个师兄高人一等,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你一个下人还认识裘清?”
司书纯傻笑,“两位师兄,那个裘清犯了什么事啊?”
其中一个翻白眼,“他偷了掌门的丹药,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呢。”
司书纯身体瞬间冰冷,裘清怎么可能会偷掌门的丹药?!
她想都不想,拿着这些年她存的全部药去找裘清。
裘清以前是元灵派赫赫有名的天才,他入门的第一年就成了内门弟子,前途无量。
却在第二年从云端坠入地狱,经脉尽断,在一夜之内成为废人一个。
等裘清再好起来,已经是再无可能,掌门顾及颜面,让他从内门弟子变成外门弟子,让他自生自灭。
裘清也从内门搬到外门,他性子冷傲孤僻,大多数人也不乐意跟他住,把他分配在一个破落的房子里。
司书纯是第一次来,她一进去,就看到裘清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无。
她慌乱的跑过去,抓紧裘清的双手,“裘清,你没事吧?”
裘清听到司书纯的声音,眼珠微动,慢慢睁开了双眼,声音沙哑,仿佛嗓子被撕裂开一样,“司书纯。”
司书纯皱紧眉头,连忙把之前穆雁给她的一颗保命金丹拿出来,她放到裘清的唇边,“你先把这个吃了。”
裘清微张嘴,司书纯立马塞进去,又给他喂了一口水,看他浑身上下的血,她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开他的衣服,把他身上的伤口处理干净,再上好药。
裘清动不了,眼睁睁看着司书纯为他上药忙前忙后。
等裘清睡过去,司书纯又跑回到后厨,偷偷抓了只鸡给裘清熬汤。
裘清醒过来,看到的就是司书纯抱着鸡汤坐在床边。
司书纯看到他醒了,立马扶他坐起来,轻轻一笑,“饿了吧?我给你熬了鸡汤,先喝点。”
裘清没说话,默默的看着她。
司书纯把鸡汤倒出来,摸了摸,确定还是热的,她怕鸡汤冷,一直抱在怀里保温。
她给裘清喂了一口,“好喝吗?”
裘清尝在嘴里,温热的鸡汤从舌头没入喉咙,他微微点头。
等他全部喝完,司书纯把东西收好,看到窗外夜色已黑,她得回去了。
“我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司书纯把一瓶止痛丸放进他掌心,“如果你疼的话就吃一颗。”
裘清微垂眼眸,捏紧手中的瓷瓶,在司书纯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突然用不大的声音说:“等我好了,我教你修炼。”
司书纯瞬间喜上眉梢,回头嫣然一笑,“那我明天再给你熬鸡汤。”
裘清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背影,突然间心微微动了一下。
裘清花了半个月才好完全好,期间司书纯一直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司书纯一见他好全,第一件事就是求裘清教她修炼。
裘清先教她从引气入体开始。
“你闭上眼睛,深呼吸,感受一下你的丹田是否有一股暖流。”
司书纯乖巧的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感受半天,身体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微微皱眉,“丹田在哪?”
裘清道:“……下腹部。”
司书纯偷偷睁开一只眼睛,“你指一下给我看看。”
裘清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的肚子,“肚子最下方。”
司书纯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感受不到热流怎么办?”
裘清捏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会开口道:“你把手伸过来。”
司书纯茫然的张开双手,裘清抬起她的右手,再将自己的右手与她合在一起。
裘清神情严肃,催动体内不多的灵气往司书纯的掌心进入她的经脉,再进入她的丹田处。
司书纯在那一瞬间丹田处感受到剧烈的刺痛感,“疼!”
疼得她立马要抽回手,裘清反手抓紧她的手,见她满头大汗,他眉头皱得死紧,慢慢收回灵气。
司书纯缓了很久才缓过神来,委屈道:“好疼啊!”
裘清无来由地起了伸手摸她头的念头,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立马将手背在身后,抿唇道:“你丹田内有禁制,不能修炼。”
司书纯闻言,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有没有办法可以解除禁制?我想修炼!”
“你为什么要修炼?”裘清一直以来都没问过她缘由。
“因为我想报仇,血海深仇。”
裘清捏紧双拳,“也许会有法子。”
“如果没有呢?”
裘清看着她的那双眸子,突然说了一句,“如果没有,我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