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也顾不得滂沱大雨,一直跑到他家门口,屋子里还点着灯,隐约听到有人声。
“砰”的一声,白书一着急踢开了门,却被眼前的场景惊的不知如何是好。文渊正与一个女子拥在一块,三个人看来看去,都不知说什么。
“白,白姑娘,你,你怎么来了?”文渊安抚了一下女子,提着长袍走到门口问道。
白书嘴唇嚅动了半天,才解释说:“我看下雨了,去给你送伞,教堂说你今天没去,我就找来了。”
文渊挠挠头,还没张口脸先红了,“我,我,我未婚妻来,来看我了,所以才,才没去。”
未婚妻?这傻小子有未婚妻了?白书惊诧的看向后面的女孩子,也是通红的一张脸,但还是十分有礼。
“文郎跟我说过姑娘的事情了,萱儿在此多谢姑娘的搭救之恩。”
白书再傻也知道这个时候待下去不合适了,于是把伞收了起来,微笑道:“不客气,江湖之人拔刀相助应该的,你们先聊,我就不打扰了。”
那日的雨很大很大,白书走回驿馆时,鞋袜皆湿透了,她坐在床边几个时辰,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过了两三日,我婉拒了文渊和萱儿的好意,离开了那个镇子。”白书叹了口气,最不愿意回想的记忆还是来了。
“我走了一天,其实并没有离开多远,就听到了有女子失踪消息,我就赶忙回去看看,没想到不见了正是萱儿。文渊急的不行,我便陪他去山上找,在后半夜发现了萱儿的尸体,衣服悉数撕裂,身上都是青紫,眼里是深深的恐惧。”
白书闭起眼睛,喃喃道:“我知道文渊是疯了,他把萱儿的尸体带了回去,在屋子里关了几天都不出来,最后我说有办法可以帮萱儿报仇,他才肯出来见我。”
从没见过文渊这样的憔悴和邋遢,两眼凹陷,嘴唇白的干裂,胡茬布满白净的下巴。他们一起将萱儿下葬,文渊在墓前坐了很久。
“我跟他说,我来扮成小女孩的样子,看看是不是什么采花盗贼或是上次那伙匪徒所做。等了几晚,终于等到了那个人,就是断吟,他也是那伙匪徒的头目,有了钱就办事,无论好坏。我一时不慎中了计,浑身不能动弹,文渊便不顾性命的来救我,却被断吟打的只剩一口气。”白书灌下一大口茶。
林钰心有不忍,想要阻止,白书摇摇头:“我没事,说出来反而好了许多。我冲破穴道,与断吟打了一场,他掉落山崖我只当死了,可是没想到老天居然放过了他。我去看文渊,他还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对我说了声谢谢就......我第一次感受到看着生命流逝是什么心情。”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断吟不可,而且还要他死的痛苦难当。”白书紧紧握着拳头,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这顿答谢宴结束早已过了午时,白书在虹楼前道了告辞,之后又去了大理寺,林钰料到她还是要去看看空远。马上就要年节了,空远熬不了几天,白书大约是去送行的。
林钰今日听了很多,他心里更多了几分确定,如果白书愿意帮他翻案,相信一定可以会有新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