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我都很忌惮那群上流圈子的人,”老张,“咱们对于他们来不过是蚍蜉撼大树,随便一句话,咱们就可能混不下去了。”
又有人,“那你可知道当初让你签合同的那些人是什么来路?”
老张的声音了一些,可还是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林寻的耳朵里,“我听有个人称呼那人黄公子,你留心看看京里有几个黄家?”
林寻的身子晃了晃,扶住了水缸,慢慢地闭了眼。
水缸里的鱼吓了一跳,猛地一甩尾巴,全部冲到了缸底去了,在这寂寥的气氛中,连鱼打挺的声音都听的清楚。
林寻缓了半晌,睁开眼,目光触及到波光粼粼的水面,澄澈的双眸却有一道寒光闪过
吃完饭一群人还要去唱歌,林寻脸色不佳,强颜欢笑着婉拒了。
阿宁早早地就看到她的身影,快跑几步走到林寻面前。
阿宁看着她不虞的面色,立刻上前扶住她。
一阵晚风吹来,带着初夏的燥热,林寻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寻稳稳地朝着保姆车走去,在一条腿迈进车门的那一刻,她一顿,抓着阿宁胳膊的那只手用了些力,面色如常。
待阿宁也紧跟着坐上车后,林寻靠在椅背上,悠悠地开了口“去医院。”
军医院早就提前几个月就做好了准备,院里负责接生的是妇产科的千金圣手。
听着林寻平淡的话,阿宁的心早已经七上八下。
林寻如今怀有八个月的身孕,她们出门前,乔然已是千叮咛万嘱咐了。
阿宁颤抖着手,给乔然拨羚话。
乔然正在带着艾莎在四川山区拍戏,信号有些弱,阿宁重复了两遍,她这才明白过来。
电话挂断的下一秒,乔然就给贺瑜打羚话过去。
保姆车停在军医院门口时,贺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身后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直到被贺瑜从车上抱下来,林寻的意识还有些恍惚。
她闻着熟悉的味道,一眼就看到了男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林寻眼眸微潮,抱着贺瑜的脖子,“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贺瑜脚步匆匆,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光清冽,沉默不语。
直到把林寻放在担架的那一刻,林寻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冰冷的指尖触及到男人冷冽的脸庞,“别担心我,比这更疼的事我都可以过来的。”
林寻被推进了产房,贺老太太拄着拐杖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