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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九,
她及笄的生辰礼物送出去了,怕是她,也根本没心思看。
我见到了一人,那人…
这本日志后面已经没了,这是
“被撕了?”河量仉和赫璞璠看到此处面面相觑。
河量仉有些讪讪的开口,“大伯写的那人,是不是宋门主?”不知道是在问赫璞璠还是在问自己,亦或者根本是想借着自己口里的话,替他们认一认。
“咳。”赫璞璠咳嗽一声,她不想河量仉继续往下去了。忍不住,她又想起了从岷县拿回来的被她锁起来的那些东西。“这本撕干净了,看下一本。”
恭盛四年,冬
今日清冷,瑜璟却来同我问了问安。
她依旧住在庄子上,只是日子比原来好过些了。我知道她是来见我的,除了阿松,她怕是少有的另一个真心担心我出事的人。
若是当初,四叔能早点去陈家提亲,要是事情不会起得这样快。
可哪有那么多若是,又哪有那么多当初。
不管是瑜景还是四叔,陈家不松口,我也娶不到她。更何况,陈家不会松口,因为她不会松口。河家算什么,至始至终,河家根本没入了二十世家陈家的眼,不管是爹还是我。
爹的什么来着,儿啊。陈家的姑娘,你不能娶了。
可是爹,不是我不能娶,是我根本娶不到。
……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爷爷死了,爹死了。
河家可以勉强活下来,并不可以一直这样明哲保身。河家不是苏家,没有那先宰相的帮衬,也不是海州府,没有那般左右通吃的手腕。
只有河家人拿自己的命去填,才能叫当下的局势没那么深的坑。
哈哈哈哈哈多可笑,一直这么可笑。
你可不可笑,陈臻楣,你爹娘兄弟死了,我祖父爹娘也死了。你们家叫彭家杀绝了,可我祖父和爹也等于叫彭家逼着自己杀了自己的。
你至少还可以站到那对立面叫嚣一声偿命,可我,我却依旧要虚与委蛇,活的个金规玉句,不成样子。
好一个河氏阿郎,
好一个河氏阿郎啊
………
二叔叫我杀了你。
我想了想,答应了。
你知道阿松听见这话时什么表情?
要是你在我身旁,我一定要手舞足蹈的告诉你看。
连他都不肯信我这话,那你,我那精明的,拼命护着河家周全的二叔,可能会信我?
就像我防着他在做一些事,他也一样为了防我不动手而使后眨所以你得知道,我必须要动手的。必须要将你我之间,送到万劫不复之地。
才能叫河家上下,叫江湖上下,按下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