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前是咱们兄弟的事,出嫁后就是婆家的事了。”柴朝银语气有些责备,他可不想顾唯交给自己的好好送嫁的差事,被这大舅子给搞砸了。
新郎新娘进了内堂,河家主点点头,司仪点着时辰开始扬声。
“一拜地。”
赫璞璠在喜娘的搀扶下,同河量仉一到跪在蒲团之上,上坐左侧坐着河家家主,他怀里抱着先故的前家主河商鼎的牌位。右侧坐着河量仉的母亲,河尤氏。
“二拜高堂。”
二人拜过,起身。
“夫妻对拜。”
应声,规矩的再拜过。赫瑅玦紧紧握着双手,别人是欢笑,自己心里头,却是苦恨。
“忍耐。”六生不动声色的一句,也不知道谁能听得见,那细微的声音,化在了最后一声礼成郑
“礼成,送入洞房!”
前面有俩儇引路,河量仉牵着红绸将赫璞璠领回喜房。
已大黑,喜宴已开,欢闹声不断。喜房内,徊溯、徊溪陪着赫璞璠在内室。陪嫁来的杜素和町琅在外室待着。
徊溯、徊溪是同赫璞璠一起长大,自然要亲厚的多。徊溯看着姐这么端坐在床沿边儿都个把儿时辰了,动也不动,很是辛苦。“姐,要不先将喜帕移高了去,您也活动活动身板,吃个糕饼。”
“是啊是啊,姐别担心。”徊溪隔着窗瞧瞧外头,没有什么身影晃动,“想来他们家的,都在前厅后院吃酒,不会过来的。”
“将将的不是想来闹喜房的?”杜幺从外室进来,“姐且再忍忍,今日不能叫人抓了丁儿点儿的话柄去。”
“幺姨的是,你们要饿了,袖口藏的糕饼吃了。”
“姐都不吃,咱们也忍着。”
这一忍,忍得可不是个把时辰的功夫。赫璞璠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很能忍,陪嫁的丫头都等的困了,外面的声响也听不大见了。她明白,已经很晚了。
别人家的新郎官,怕是恨不能赶紧来揭开新娘子的盖头,可今日这位主儿。赫璞璠想想,无声无息的笑了。
“姐可需奴婢去前头催一催。”町琅的声音,清醒了内室的两个丫头。
“来了嘛,来了嘛。”徊溪明显是刚刚睡过去了,赫璞璠心想,她正想笑,可,好像外面真的有脚步声。
赫璞璠呼了口气,正正身子坐好。吱扭,门被打开,河量仉和喜婆们一道进来。门被关上,赫璞璠听着,外头竟这般安静了,也没有什么人来闹洞房的。
“都出去吧。”
出去?
赫璞璠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