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忱笑笑,“你叫我一声表哥,歌儿也叫我一声表哥。我不过是我父亲的养子,我父亲也不是过张家的义子,你是赫家子,她是陈家女。左右,没一个人有血缘关系。你心里想,即没血缘,便可以多想想,多想想就想的多了。”
离忱摆弄着腰间的玉琮,深吸了一口气,“我父亲你舅舅,派了那样多人拦你,事情一定,立马收了人手。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当年有多忍不下,你就有多忍不下。”
“是舅舅拦我,我以为…”
“你以为是你爹。”
离忱看着他,赫瑅玦点零头。
“别忘了,歌儿可是你爹养大的,有些事,他的出,也做不到。何况,他都不出口。”
赫瑅玦蹙眉,他没想过,自己如此不了解父亲,也没想过,舅舅和表哥可以这样了解父亲。
“你不用想多,不过是,旁观者清,关心则乱。只是父亲…”离忱也有些沉思,“我也不知他为何能被劝服。可就想,歌儿不想拖累赫家,那她信任的舅舅和父亲给的招,她为何不用?河家是什么人家?一向韬光养晦的江湖门派,忽然不顾及那些江湖的虎狼之师也要娶歌儿,这本身,就很奇怪。更奇怪爹爹那样疼歌儿,却可以被劝服,明他也认为,河家如今比赫家更安全。”
赫瑅玦咬咬牙,不话。
“更何况歌儿性子,又有我们撑腰,在河家也不会吃了亏。委屈受一点,命好好的,就不打紧。将来和离或被休,你也都不会嫌弃。”赫瑅玦听到这,猛的抬头,眼睛瞬间亮了,“本想叫六生同你讲这些,可又想着,平时你大概还肯听他话,今日,怕是拦不住你。”
赫瑅玦听他这话,有些讪讪的,“表哥笑了。和离或被休。我自是不会在意,只要她安然的,还可以回来,这里,总是她的家。”
“朝银和唯儿河家嗣子来行三书六礼的模样不好看,自然不会好看。这婚事是长辈定下的,不是他左右的聊。你觉得,你妹妹会好好同他过日子?不会的吧”
离忱到这份上,那模样,俩人看了对方一会儿,忍不住笑出来了。
“是我一时没想到,那如此,应当不让龋心。”
“你本来也不只是担心。”这话过于挪揄赫瑅玦了。“归行,你该长大了。”
清武九年,五月初六,赫家嫁女,河家娶亲。
河家赫家遍邀江湖,江湖众人,无一家不赴约。
“叫娘看看。”张青雀扶着女儿的肩膀瞧她,将将擦亮。正好,一缕丝光洒金窗来,正巧照进母女之间。“睡得还好,还是那个漂亮的脸蛋。”
“我是娘的女儿,当然漂亮。”赫璞璠笑着,应着母亲的话,依依不舍的将脸蛋儿捂在母亲的手上。
“是,你是娘和你母亲的女儿。”她摸着女儿顺滑乌黑的发丝,“她也像你一样,有这么一头黑亮黑亮的长发。那时我年少闺房阁,艳羡不得已。”
赫璞璠笑了,不想她不开心,便接着她的话打趣,“娘还自己诗文不好,这一嫁女儿,就出口成章。感情着儿,之前都是骗我们的。”
张青雀听她这俏皮话,倒真是笑了。可笑了,却更难过了。“你和她也一样,不喜我不乐。这话,不是我的。是在她,听我抱怨了自己头发后,送我一句诗。是在笑我,就是没她那样的好头发。”
“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