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彼知看着面前尽职尽责的士兵叹气:“也罢,你们想在这里便在这里吧,不过切勿扰了我安眠。”
侍卫行礼:“是。”
夜晚逐渐变的深沉。
床上的扶彼知将头在苏御折好的外袍上抬起,轻轻下床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而后在床下拿出了一把银色的短刀。
她拔出短刀,看着锋利的刀片冷冷勾起了唇角:“太后娘娘,本来今日我是没想着送你归西的,但奈何今日士兵都在我殿外守着,可以证明我未曾出殿,今夜又有刺客来袭,这可是我逃了罪名的最佳时机,你要怪就怪那个刺客吧。”
说罢,扶彼知将手中出鞘的短刀合上藏入袖中。
她转身轻轻推开屋子的窗户左右张望,屋子的这面靠山,容不得士兵在这里杵着当值。
这个假山极高,若是功法一般的刺客,又是个身形宽大的是没有那个能力在这缝隙中挤进来,所以士兵对这里十分疏忽。
扶彼知很小的时候便不知为何喜欢习武,总是觉得一日不练武身子不舒爽,所以总是在夜里偷偷习武。就连苏御也只是偶尔瞧见过几次,不过他皆以为是扶彼知生性顽皮武着玩玩。
却不知从未有过习武师父的扶彼知有着怎样的功法,扶彼知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一开始习武之时便很利索,身子轻的如同天边滑翔的飞燕一般,就连平日夜里偷偷飞上房顶也从未被别人发现过。
也许是因为天赋……
扶彼知飞身,在窗户同假山的缝隙中轻松穿过。
这些日子她可没少去太后那里嘘寒问暖和被嘘寒问暖,摸着去了自然是毫不费力。
从未挑战过宫中士兵眼力的扶彼知穿过深沉的夜色心惊胆战的飞到了太后的宫顶上。
她看着宫顶下有了些许睡意的士兵伸出手指蹭了蹭鼻子:“哼,我白担心了,这些人简直就是菜包,连小小一个我都逮不到。”
说罢,扶彼知飞身落在宫殿后侧。
落下身去的扶彼知发现了些许不对劲:“三更半夜的这老妖婆怎么还不睡觉,竟还掌着一盏灯。”
“哥哥,淮歌打算什么时候来宫中?哀家好安排陛下和她相见啊,你是不知道那个扶彼知有多么猖狂,今日竟然打着不敬的借口将我身边的一名宫女杀了,她这可是在明着打我的脸。”太后苍老中带着几分娇媚的声音传入扶彼知耳中。
不难听出,这太后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扶彼知竖直了耳朵,哥哥?太后的哥哥不是当朝的宰相吗。
这个太后也真是好样的,竟然在如此深夜私会前朝大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老不溜休的在偷情呢。
“今日的事我听说了,那扶彼知一个狐媚惑主的竟然如此刁钻,看来我们想要撵她下位的计划是不可行了,这样,明日,明日我便将淮歌送入宫来,就打着来看自家姑姑秉孝义的旗号。”丞相深沉的声音响起。
扶彼知挑眉,还真让她猜中了,如今太后这般为的就是将自己逐出去,亦或者……杀之而后快。最后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让自己母族牢牢坐着这皇后之位罢了。
太后得意的笑道:“哼,扶彼知长得再娇媚又如何,我淮歌可是京城的第一美人,我儿见了一定动心,更何况他们扶家除了她根本没有一个后嗣,就算她受了委屈,除了他那数年未曾见面的爹爹,谁还会在朝中帮她诉一句委屈。”
扶彼知皱眉,太后这么一说,倒是有些让她关心她扶家的未来了,扶家若要在朝中立足,不能只有她这么一个皇后。
“不过……”丞相疑虑起了什么,他两眼打探着雍容的太后:“妹妹,你就真的不为先帝难过?”
怎么说先帝也是她的亲生孩子,就算太后再不喜欢她,那也不至于让他像现在这般沉在皇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