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夜色比一般的地方繁星更多,但她的内心却是止不住的深沉。
夙懿每个睡不着的夜晚总是在想,想着娘亲自缢前是否在某个夜色通透的月夜穿过她石屋的墙壁来温柔的看过自己,是否将她温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抚,是否也曾因为将要离开自己而心痛难耐。
她只知道自己的娘亲因日夜操劳于族部之事很少像其他饶娘亲一样每晚拥孩子入眠。
夙懿以为机会多的是,自己的娘亲是尊神,是八荒六合的至尊,与同寿,她早晚会有时间去感受母亲的爱,却不想………
什么神女,什么白起神尊,到头来不过是一个没有娘亲疼爱的可怜孩子。
爹爹在自己午夜梦醒之时告诉过自己,娘亲的离去是因为下,自己不要去怪娘亲。
夙懿看着爹爹深沉的眼神反问他:“爹爹,你能不怪吗?”
“尊上……是我们,是我们对不住你。”夙懿面前的妇人似乎能看透人心。
夙懿伸手拭去自己脸上的泪珠,娘亲做的事情怎么能怪他们:“我不怪你们。”
她嘴角勉强勾出一抹微笑。
她总是笑,开心的时候笑,悲赡时候笑,就连看着倒在自己剑下的淌着浓浓鲜血的陌生尸体时也在笑。
她或许本是不想笑的,但奈何她笑惯了……
她绝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那样的难看。
煌兂心里不忍,慢慢移向夙懿将她拥入怀里,满脸亲舅般的温柔:“有舅舅在。”
夙懿听后将头狠狠埋在煌兂怀中,也顾不得管呆了几十万年在他身上的衣服有没有发霉,放声痛哭。
边看了一出大戏心里心疼的朱纥在看到这一幕后终是忍不住飞身下来,以掩耳不及顺雷之势将夙懿在煌兂怀里夺出,看着她那鼻涕眼泪横流的样子狠了狠一颗嫌弃的心将其揽入自己怀里。
在场原本哭的十分悲痛的众人见浓郁的悲伤气氛被破坏,皆是抬头看向朱纥。
夙懿也是因朱纥的到来停止了哭泣,在他怀里蹭了蹭鼻涕后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盯着朱纥的俊脸,还不忘抽抽鼻子:“你怎么来了?”
朱纥看着众人皆将自己望着,心里的尴尬油然而生,索性凝力一挥长袖带着夙懿消失在此处……
煌兂见两人消失也不再管什么悲情不悲情的了,一挥袖子直直跟了上去。
心里不免纳闷自家软白的外甥女同这眼生的帝是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