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卿桔放下毛笔端坐好,早已看透夙懿的心思:“尊上这万万年来功法不见得有几分长进,撮合饶功夫倒提了不少,竟也敢跑来乱点鸳鸯谱了?”
夙懿忙走上前去:“我这些年撮合了多少有情之人君上最是清楚,这千万对情侣中有哪对是我乱点的,皆是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君上也是一向看我办事仔细利索而一直惯着我,这次可是与君上一样同为冥界操劳的孟婆的终身大事,君上就再惯着我几回又如何?”
朱纥眯紧了眼睛,她这几万年过的倒是风风火火,究竟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看了看自己刚刚被夙懿甩开的手,心里空了空,不论如何,她终将是他的。
卿桔略叹了口气:“尊上向来是知道的,本君为了情侣的幸福煞费苦心,立了来这里结为正式夫妇的皆需父母的一方一同前来的规矩,尊上这番连本人都没带来,岂不乱了方圆?”
夙懿见卿桔凝眉,心里一咯噔,杜浔啊杜浔,本尊对你的恩情是太多了啊太多了:“君上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有过,现在他们不都过的好好的,你定要相信我的眼光啊,这婚事那杜子仁老头也是同意聊,孟婆那个死脑筋放着好好的美男不要就是不肯答应,但她心里是有杜浔的,她这万万年来对冥界可谓是忠心耿耿,待在奈何桥旁边是连动都不敢动,要论对冥界的实心实意都可以和君上相提并论了,我们总得推她一把不是。”
朱纥最佩服的就属夙懿的口头功夫。
卿桔被夙懿的愣了愣,觉得无论什么事在夙懿口中总会变的有道理几分,心底却还是犹豫。
若不是在这的是夙懿,他早就将其赶出去了。
夙懿见脸上映着昏黄光芒的卿桔板着一张稚嫩的脸不话,忙又张口:“哎君上住的这屋子总觉得有些破损,这气氛虽浓但却还是少了什么,不如明日我派懿坛的人来按君上的意思替君上好好修整一番,君上最爱喝的冷酒懿阁也是新进了一批口味极佳的,君上若是想喝,我这就命人替君上拿来,保证新新鲜鲜的不惨一丝杂味。”
这个方法对卿桔屡试不爽。
果然,卿桔挑了挑眉,拿起略粗的毛笔沾满了浓墨,在桌底提出一本红色的谱子横竖写了几笔,又是在厚厚的一本谱子上记了些什么,拿起木质的印章往红纸上一盖,抬起依旧清冷的眸子看向夙懿。
夙懿屁颠屁颠的上前,熟练的拿起卿桔凌乱桌上的那张红纸笑了笑:“打扰君上了,懿坛的人马上就来,任君上使唤。”
罢快速转身拉起脸上略带吃惊的朱纥走出大门,最后还不忘施法替卿桔关上。
屋内脸上映着昏黄光芒的卿桔见两人走了出去,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夙懿这丫头懂事,懂事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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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
杜浔自打那日遭到孟婆拒绝后便每日来痴缠,对着她些非她不娶的胡话,愣是惹得没有妻儿的幽魂心里都酸了把。
别看他平日里谦谦公子的模样惹人怜爱,一旦真正狠下心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夙懿被朱纥牵着一蹦一跳的走来,在看到杜浔的身影后冲他挥了挥手里攥着的红纸。
杜浔被夙懿的动作吸引,抬起一双温柔的眸子看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