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都在热闹地讨论之事,我和菊千代坐下闲谈,他向我讲述了在他那钢铁脑壳内的第一条记忆信息。
东国的国境线由一条修建在山脉之上的城墙组成,他们管这叫做长城。
一名剑士正朝着这长城走去,他四肢乏力,肚子里的石油已经快要见底。
烈日炎炎的夏天,让他的皮肤之下变得火烧火燎,已经没有再多的燃料让他用来驱动散热系统了。
就这样,在那长城之上许多东国武士的注目下,他再也支持不住,向前一倒,趴在了地上。
再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茅草搭成的屋顶,仔细感觉一下,清凉且昏暗的环境让他觉得很舒服。
“得救了。。。”他心里想着。
随后,他坐起身,看着这个自己身处的环境。
一个小女孩跪坐在他的床前,大概只有五六岁大,两只手撑着地面,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女孩的脸上有些脏,是泥土混合着汗水留下的印记。
在那小女孩身后,背对着他坐着的是一个穿着灰白布衣的女子,手里正在忙着她的针线活。
时间应该是傍晚,屋门虚掩着,门缝里透进来的日光微微发红。屋里点着一盏油灯,放在那女子面前照亮。自己躺在屋内仅有的一张床上。
看起来像是个穷苦家庭,女人带着孩子,男人不知道去忙什么了。家徒四壁,为了节省些灯油,点灯也只点亮一盏。
女人的手部皮肤粗糙,手指有一些粗大,和她的侧脸形成对比,仿佛手和脸是两个年龄。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因为针线活导致的烦躁心情,加上夏日略高的温度,让她的脸上透着些红。汗水留下来,头发丝黏在脸庞。
“啊呜啊呜啊呜。。”小女孩见他醒了,吃力地叫着。
女人听到,扭过头来看,“诶!你醒啦,我去给你找些吃的,看你大概是饿晕了。”
那女人说着地道的东国语,这声音让人感觉很温柔,并不像是一个女劳动者经历过多劳累之后的嗓音,而像是一个年轻母亲的温柔之声。
说完,女人走出门去,留下他和小女孩在屋内。
他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小女孩。依旧是一张微笑的脸,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看。
“那是你妈妈吗?”他问小女孩。
“啊。。啊。啊呜。”小女孩回应。
貌似是个哑巴。
“可怜的孩子。”说着,他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这是,女人回到屋内,手里拿着一个铁盆,盆里放着一颗洋芋和一根萝卜。她走到他面前,将铁盆递给他。
“谢谢。。。”他看着盆里的洋芋,却不知道怎么下口,“该怎么报答你们呢?”
女人拿起针线,听到他说话,愣了一下,扭头朝他微笑,又摇了摇头。
他继续盯着盆里的食物,实在下不去口,因为这不是他该吃的“食物”。
场面一度尴尬,于是他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爱夏,你呢?”
“我叫。。。。”他想着,使劲想着,记不起来自己的名字。
他明白自己失忆了,而在东国国境的西边他是不可能活下去的,那边的人们极端抵触他这种饮石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