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什么人,下车,搜查!”
赶车的小伙子立刻跳下来,将小守卫拉到一边,小心地塞了一锭银子。
“哎…官爷,车里呀,是我的老父亲,他前段时间染了肺痨,我这也是没办法,只能把他送到肺痨村去,您也知道这病是传染的,这里人又多,万一…小的担待不起,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肺痨?”
那小守卫狐疑地看了马车一眼,道:“那就别让他下来了,你打开门,我上去看一眼。”
“啊?这…使不得…要传染的啊…”
“老子都不怕死,你磨磨唧唧废什么话?难道里面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说罢,小守卫就要上车,那小伙子没了办法,只能道:“那…官爷记住捂住口鼻,万不可过了病气。”
叶楚楚看得啧啧称奇。刚才要掀人家新娘盖头差点儿和新郎官打起来的,好像也是这个小守卫,这北门盘查虽然严密,但要说臭不要脸豁出命去的,好像也就这么一个。
叶楚楚无声一笑,付了茶钱,前去排队,随着队伍一点点向前,很快与那黑黑瘦瘦的小守卫打了个照面。
“沐晨曦?盛京人氏…”小守卫喃喃念着叶楚楚递上来名帖,看了叶楚楚一眼又一眼,总觉得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
“官爷,这名帖可有问题?”
“没有。”
小守卫把名帖递还给他,叶楚楚抬手去接,守卫才发现,这人的袖子未免也太长了些,整个手都遮住了,而且…他递接名帖,用的都是左手,动作并不灵活,不像是左撇子,更是透着古怪,疑窦更深。
二人擦肩而过时,叶楚楚斜眼看他,三分挑衅,七分蔑视。小守卫被看得很不舒服,下意识抓住了她的右手。
月白色锦袍上绽放出了朵朵红梅。叶楚楚脸色骤变,心中怒吼!
完了!这人是没脑子么?你起疑就起疑,抓人就抓人,你抓出血做什么?这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人都看见了这么大个破绽,咱俩谁也别想跑。
“怎么回事儿?你的手怎么回事儿?露出来给咱看看。”果然,很快有守卫围了过来。
“……呃…这个…”叶楚楚支支吾吾了半天,突然道:“呵呵…说来惭愧…家有悍妻,昨日吵架回娘家去了,我这不是赶着去接人呢…她学了些三脚猫功夫,所以伤得有些重…”
叶楚楚尴尬地伸出手,一点点解开纱布,伤口狰狞的暴露在空气中,细细的血痕变成了血沟,像是碎片划伤的,隐约见胳膊上还有些许抓伤和擦痕。
“哈哈哈…兄弟,真看不出来呀,你这么斯文俊俏的一个人…竟遇上这种事情…哈哈,这样的,休了也罢。”
周围一阵哄笑,叶楚楚清亮地眸中氤氲出朦胧水汽,脸色也愈发白了,别人只当他是因为难堪,只有她知道,那是撕开伤口疼的。
叶楚楚,你牛!我服了!
小守卫悄悄给她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