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露白恍惚着看向手上的刀痕，仿佛还能回忆起刀刃割在上面的感觉。

疼。

火辣辣的疼。

每次从弑坑里出来，那些人就会把她打晕带走。

她醒来时，他们就会割开她的手腕，不停放血。

直到她再次昏过去。

“姐姐……”羽露白试探着开口，“这一次，能不让他们带我走吗？”

他们不会怜惜她。

无论她哭得多么惨。

她害怕。

259眸中含着不耐烦，但却没有表露出来，装得非常心疼的样子道：“小白，你知道的。”

“不是我想让他们带走你，只是，我打不过他们。”

259的眼眶红了：“对不起。”

“都是我太没用。”

只要能让她痛苦的事，她都会乐意看戏。

羽露白，可是最怕疼了。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至今想起都依然令人神清气爽。

羽露白慌了，笨拙地安慰她：“不怪你姐姐！”

“我去，我不怕的！”

259立刻恢复了过来：“我知道，小白也可以很勇敢的。”

羽露白看着她沉默。

久久，才带着哭腔问道：“姐姐。”

“你爱我吗？”

259顿了一下，笑道：“当然了小白。”

“你这么可爱。”

“我当然爱你。”

又开始哭了。

如此懦弱无能的家伙，就算是光明灵脉的继承者，也只是浪费这一身血脉。

——不如她得到。

羽露白微微动了动唇畔，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为何这个回答无法令她心安？

“那，你能抱抱我吗？”

父妃说过的。

人们会拥抱自己爱的人。

如果姐姐能抱她。

那她一定非常爱她。

259皱了皱眉，眸中闪过厌恶：“小白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跟别人亲密接触。”

——拖油瓶今日真是缠人。

要求那么多。

259转念一想。

这家伙不会突然变得奇奇怪怪。

不会突然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羽露白明明知道她讨厌她哭，却依然触犯她的禁忌。

这不正常。

如果她知道了什么的话……

259忍着恶心的感觉，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声音放柔：“小白哭什么？像个小花猫一样，可就不好看了。”

羽露白只是不停哭。

好一会儿，她才抽抽嗒嗒地道。

“姐姐。”

“你不想抱我，那便不抱了。”

“你不要讨厌我。”

“求你。”

“千万不要讨厌我。”

“我会很乖的。”

259的脸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羽露白想要看清楚，却无法做到。

“我不会讨厌你的。”

259轻柔的声音响起。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我说了，我很爱你，我会保护你的。”

羽露白哭得更厉害。

是的。

姐姐很爱她，姐姐是这里面对她最好的人。

所以她告诉了她，她皇族的身份。

姐姐一直帮她保密，也依然对她很好。

她不该怀疑她的。

她应该相信她不会害她。

她听到的都是她的权宜之计。

她不会对她下手的。

——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