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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岳赟前脚刚进卢署官办公室,随后便听到卢署官的咆哮。
“岳教授,你是来做顾问的,不是来干涉办案的!这两天你的所作所为我不是不知道,但想着你还不算过分就没管,谁曾想……李淳现在出事了,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岳赟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他没想明白,李淳听到了什么惨遭杀身之祸,又或者,是什么重大秘密让他必须以死来掩盖!李淳最后的话说的是“申请缉查令的时候……”这之间有什么关联?还是说……想到这里,岳赟突然瞥了一眼卢署官。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卢署官发现她没有反应,于是怒气冲冲地敲了敲桌子,试图“唤醒”这位“神游”的年轻教授。
“没有……”岳赟自言自语道,他回想了一下李淳的尸体,无论是他的身,还是周围,岳赟都没看到疑似《缉查令》的纸张。
“你说什么?”卢署官以为他的意思是“没必要解释”,气的面红脖子粗,甚至爆了粗口。“他X的!短短几天,给我搞出个人命!我会提请刑司,请你回去接受调查!”
“你在……害怕什么?”发了些许呆,岳赟突然抬眼,疑惑地看向他问道。
“什么?”卢署官显然没想到岳赟会这样问,犹豫中躲避着他惊疑的目光,竟一时语塞。
“无事……不用您说,我自己会跟刑司解释……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岳赟眨眨眼,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她微微颔首,也顾不卢署官脸色由苍白憋至通红,在他还未发难之前,闪离了局长办公室。
“你可以……刑署被你得罪个遍了……”楼道拐角处,小岸插手靠在墙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岳赟本来没想搭理他,经过他身前时,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能不能……”
“不能!”小岸放下手,瞪了他一眼,显然是知道她要问什么,立马回绝。
“可那计程司机……”岳赟皱皱眉,回想了一下,伸出两根指头轻轻拽小岸的衣服,显露出满脸的“渴望”。
“两码事好吗!你想都别想!”小岸就知道他会提这茬儿,直接甩开手,说道:“那计程车司机是为了给你提个醒,我在冥府了问过了找鬼差假扮的!跟李淳可不一样!就他现在‘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模样,你打死我都问不出话来!况且,灵体非正常死亡的都不会记得是谁害死了他……别这么看着我……你是个意外!但不也没看清是谁打死的你吗!”小岸说到后边,就发现岳赟的神情充满疑惑,好似在说“他记得!”
“那总可以知道他死前听到了什么吧!”岳赟似乎还不死心,李淳死得如此凄惨,若不替他报仇,说什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我明白你是心疼他……可你也看见了……李淳的灵体跟他死的时候一样,不能说话,不能写字,你想从他嘴里知道什么……哎呀行啦……我知道,你特殊!灵体‘天生丽质’,除了枪孔,脑袋没事……他跟你可不一样……散成那样,我缝都缝不起来……”再次捕捉到岳赟紧蹙的眉头,小岸露出了一副“饶了我”的表情。
“压根没指望你……诺大的冥府,都没有个针线活儿好的?比如……织女?”岳赟白了他一眼,问道。
“你可拉倒吧!”小岸就差把口水吐他脸了,轻哼一声,说道,“人家织女忙着呢,再过个把月就七夕了,有那功夫还琢磨穿哪条裙子会牛郎呢,哪有空去冥府缝灵体啊!”
“这么说,真有织女!”岳赟眼前一样,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起来。
小岸“……”
“行吧……也不是没有办法……我需要回一趟冥府去找一个‘人’……”沉默片刻,小岸叹了口气说道。
“谁?”岳赟问道。
“洗冤司刑探官——宋慈,宋惠父……”说到这里,小岸得意地扬起了头。
宋慈,唐相宋璟后人,南宋生人,著名提刑学家,现代提刑界普遍尊他为“世界提刑学鼻祖”。
“我发现宋朝的人才都汇聚冥府了……有没有钟馗啊!”岳赟调侃道。
“钟馗是唐朝人!比你祖先官仪还早!”小岸感觉自己面部肌肉都抽搐了,不愿再多看一眼,丢下一句“我回来之前莫要轻举妄动!”,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