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娘一直与大太太走的亲近,用大太太来压她,但修庄园是二爷的事,搬出大太太也没用。
田大娘气呼呼的走了,顺手捞走了挂在木桩上的一根猪大肠。
王婶也懒得与她计较,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溜须拍马的东西。”
春节过完了,私塾也开始上课了,每日辰时孩子们便陆陆续续的赶来了,拿出课本摇头晃脑的开始早读。
福先生背着双手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手里拿着一支柳条枝,谁分心开小差手板心便要挨上一下。
私塾开学后,吴梦更忙了,每日除了要跟着福先生读书,还要帮着王婶给工人做饭。
吴梦不会说话,手脚却很勤快,总是默默的做着事情,将自己和孙大夫的生活安排的细致稳妥,不求表现不需要夸奖,
私塾中午有一个时辰的吃饭、午休时间,有的学生自带午饭,到灶屋热一热就吃,有的学生则要回家吃饭。
吴梦下了课便往工地跑,刚好是做饭最忙的时候。
帮着王婶洗菜、洗碗,直到饭做好分给了工人,又急匆匆跑回家给自己和孙大夫做饭。
王婶看她整日来回跑辛苦,便留她在工地上和大家一起吃,算是她帮忙干活的工钱。
后来渐渐的,私塾的孩子们以为干活就有饭吃,下课后全都跑到工地来帮忙做饭。
一到中午,布棚子里就挤满了孩子,叽叽喳喳的,哪里是来帮忙,分明是捣乱。
忍了几日,在第十个碗被摔碎之后,王婶终于爆发了,将所有孩子全都赶出去,警告他们以后不许再来,这里没有饭给他们吃。
学生们被王婶的大嗓门吓得一窝蜂跑了。
吴梦蹲在土灶边用铁钳子掏着红薯,将烤的焦糊糊的红薯在两只手来回滚着,边吹着气边剥开了黑黢黢的脆皮,露出里面的红心。
甜甜的红薯香飘出去老远。
吴梦掰了一半给王婶,王婶推还给她,“你吃吧。”
说着回到布棚子和其他几个女人给工人们分饭。
二爷坐着牛车从镇上回来,王水福在工地前赶停了牛,二爷一个纵身跳下了牛车。
虎头正端着碗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吃饭,身边围着一群兄弟,胡天海地的说着笑话。
见到二爷来,忙将碗往旁边人手里一扔,立马大笑着迎上去。
“二爷,您来了,这是刚从铺子里回来?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虎头热络的围着二爷,头微仰着,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冲着他,鼻子里伸出几根毛,看的人很不自在。
二爷不多看他的脸,扫视一眼工地的进度,随口道,“刚好路过来看看,你们吃,我等下回家吃。”
虎头看他瞧着已经打好的主楼地基,回禀的道,“木材都已经到了,等东西两边的地基打好,就可以开始搭建了。”
二爷点了点头,这半个多月的时间让他见识了虎头的能力,肯定了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