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垂眸,嘴角泛出苦涩。
是呵,她许清如是什么人?她凭什么能一眼看出这个青铜鼎的材质是陨铁还是冶铁……
如果是往日,她便会沉默地退下去,就当自己什么都没说,毕竟她一直以来,毕竟今天在场的,都是南北派中的优秀人才,她一个连鉴古都没弄清楚的人,还是不要在这里献丑了。
可是这不是“往日”。
这是关乎傅家名声的“公判”。
是关乎傅天泽的鉴定大会。
如果她不据理力争,傅家“私藏丁子鼎”的罪名便会被坐实了,傅家从此就要背着这一个罪名,在南北派的骂声中远去。
她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傅家为了南北派,为了保护那些文物,付出过多少?傅家子弟的气节与品格,怎么可以受到这样的污蔑?
她现在已经是傅家的人,即便她不是,她也不可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清白之家,大义之门,收到这样的侮辱。
如果她为了自保,袖手旁观,她还有脸去见傅爷爷,还配做傅天泽的妻子吗?
许清如脑中的思绪千回百转,但她的信念从没更改。
垂在身侧的手,抓了抓衣袖,她抬头,隐藏住眼底的生涩与畏惧,看向许若凡,清清楚楚地说:
“是,我确实能够看出,这个青铜鼎使用的材料,是陨铁还是冶铁。每一种矿石,经过时间消磨,与空气里其他物质发生反应后,都会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会认为铁锈为红,铜锈为绿,沉淀的年岁越久,颜色也会更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