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侍卫们说是因为乔大人骗人才自愿接受惩罚,而且乔大人是自己动手的,那他肯定不会再跟那女的有联系。
之所以问到自己,也许还有一丝愧疚,他一定要利用好这点愧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不能让这个女人出事,更不能让这个女人去打扰乔大人,坏了自己的仕途。
至于裕衡商行和闵正宴,定也是从哪里知道了消息,想到这王氏被人撂下,就想要踩这个女人一脚。
可惜有些事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此事机密,在临桐县里,也许只有县尊大人才知道自己突然升到县丞的原因。
既然王三秋要在他李慈的地头上做生意,自己必然会护得她周全。
不过想到昨天才接到的消息,他又眉头不展。
自己这也是在赌,赌那位乔大人的命,赌自己的运。
半月前,乔大人的官船沿途停靠才入运河,就已经经历过两次围杀。
看发文的官报上说,官船上死伤已经几十人,不过这次功劳不小,活捉上百流匪。
就是不知后面还有没有流匪,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到京城了
那些丰功厚利、高官显位可都是用血换来的。
这些事发生在千里外,整天待在大余渡那宅子里熬辣椒酱料的王三秋根本就不知道。
她也无从得知,眼下的事就够她忙的。
第二天王三秋去了百味楼,见她提前来,黄老板还有些窃喜,只要签下这合同,自己就有一个挖不尽的金矿山了。
当听到王三秋说只用旧合约,若是裕衡商行要单方毁约,她就上县衙告状时,黄老板的脸色可就难看了。
无论黄老板软磨硬泡、声色俱厉,王三秋都只有一句话,要么按旧合约行事,要么解除合同关系,她自己在城里销售。
现在是旺季,商行正等着王三秋送货上门,黄老板怎么舍得停下来打官司,更不可能毁约砍下这棵摇钱树,只能暂时搁置另想他法。
至于闵启宴那边,李慈说知道了,定会去敲打,她以后也会少来城里,互不相干。
解决掉新合约的问题,王三秋又开始采购豆油,要熬辣椒酱需要大量豆油,大余渡镇上的不够她使用。
这也是裕衡商行里本就收购有的货物,只需在百味楼的库房里搬运出来即可。
各种香料也购置齐备,足足装了一大车,三百两银子一下用去了一半。
另外她还拜托李慈帮忙留意哪里有婢女小厮在卖死契。
跟一般的几年活契不同,死契归官府在办理,为需要登记在主家户籍上,以后世代为奴,所以愿意签死契的极少极少。
这些本都是李慈在经手办理,自然也答应下来,有合适的就替她留下。
第三日有船回大余渡,头天晚上豆油和几百斤香料送去码头临时停放,由赵正宽负责搬运,王三秋则带着豆豆住进客栈,等着次日凌晨登船。
回到大余渡,王三秋就整日不出门,还在新宅前院又搭起一排灶台,她跟豆豆两人开始不分昼夜的十锅齐开。
灶房外寒风刺骨,灶房里,王三秋只穿着薄衫挥汗如雨,现在正是挣钱的时候,抢时间,抢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