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还在跑人过来,一个不大的空地草坪很快就站满了人。
马青等人对视一眼,他们三个人拼死相博,在乔九手下也只坚持了半盏茶的时间,就人人带伤,败得一塌糊涂。
好在对方并没有起杀心,否则此时已经躺在林下成冰冷的尸体了。
蛮牛只说这女子是个要玩命的泼妇,并没有说她身边还有一条会吃人的毒蛇。
直到到现在这人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现在江南既然说王三秋是大公子的房中人,也只能这样继续说下去。
实在不行最后就来个误会,一切推给那个惹来麻烦的蛮牛。
心中有了主意,马青捂着腮帮子漏风道“这丫头是大余渡人,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平时做些吃食买卖。今年在他们的砍青节上扮男人惹祸,镇上个个天怒人怨,她家里就送到县里避风头,几日前才进的我东家门。”
他说的都是蛮牛提过的,砍青节倒是有些靠谱,就是李慈着人去镇上打听,也是这样的事。
李慈又看向乔九“你又是如何解释?”
乔九拱了拱手“在我辩解之前,可否先问问公子是以何身份相询若是我未婚妻的救命恩人,我自会一一说明。若是书院士子,其中牵扯的事只怕公子无法接受,还是不问为好。”
见他这般无礼,其他士子鼓噪起来,他们即将去州府应试考取功名,一旦高中就能到一县上任,现在正是踌躇满志之时。
尤其是李公子,更是其中翘楚,必能榜上三甲。
有人跳出来嚷道“李兄是临桐县出了名的铁面直断,虽然现在没有功名在身,凭一布衣,也破过县里几宗案子,岂容你来质疑。”
被人当面质疑,李公子也不着恼,而是起身回礼“小生李慈,家住临桐梓坡,为县学士子,蒙县尊赏识,不才也断得几宗是非,这你们这事不过是女子归属,说清楚后伤者自会有处理。”
他的话说得耿直明了,只需要解释王三秋的身份就一切明了。
射伤蛮牛的人是他,若王三秋果真是逃婢,他就是误伤,那就要乔九赔偿伤者汤药费。
若王三秋二人是情侣出游遇上劫匪,自己就是立下大功,县尊大人那里又出一份嘉奖。
“好,既然李公子有这能力,那我就实话实说,不过要请李公子借一步说话。”乔九看了一眼马青等人。
李慈会意,对身边的几个同窗道“麻烦学友们带这几位到旁边包扎伤口。”
马青脖子上的血线已经凝固,但其余两人的手腕上还是白骨裸露,正疼得面色惨白,见要给自己包扎,自然求之不得。
送蛮牛回去的小厮带有药粉纱布过来,此时就领着四人去了树林旁边。
其余的士子知道李慈要问话,有竖着耳朵偷听的,也有跑去马青那边询问事情的。
等人散开,在山亭中勉强整理过头发衣裙的王三秋也一瘸一拐出来,她对正想说话的乔九微一摇头,这才转向李慈“李公子今天出来烧烤,杨夫子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