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秋冷眼看着,见她唾沫四溅没有个消停,也不理她,对着册子叫道“刘老倌!”
门外进来一个干瘦老头,走到王三秋跟前,报上名字和自己的辣椒斤两。
根据他的数据,王三秋跟自己手上的册子一对,数目相同。
“二哥,给刘老倌五十二文钱。”王三秋报了号,随手在刘老倌名字下方打上横杠,并让老头自己手指蘸墨按上手印。
赵二应一声,从钱堆里拨出三枚大钱,两串钱再加两文,推到老头面前,一堆钱有零有整,看着就高兴。
刘老倌喜得取出自己的钱袋就哗啦啦的装,他住在山上,知道的晚也种得少,只赶着送下来两趟,能卖这多少钱已经是意外之财。
对着两个跟善财童子一样的年轻人谢了又谢,刘老倌这才欢喜地的出门去。
被凉在一边的老妇人肺都要气炸了,一双铜铃眼睛配着满头乱蓬蓬的白发,如同狮王一般。
捶胸脯拍胯,大吼道“你们欺负人,我先到的,凭啥让那个老瘟先领,我这么大个人在这你们就看不见,今你们不给我个公道,我还就不走了。”着一个纵身就坐在王三秋面前的桌子上,开始拍桌子大骂。
这个年纪还有这样的身手和精力,想来也是常年锻炼出来的。
王三秋收起册子徒一旁,生怕这妇人发了狂扯坏东西,又对黑脸的赵二使个眼色,两人端着钱篓子就这样大咧咧的走了!
屋里正准备一展雌风的老妇人吆五喝六着,却无人应答。
外面等着的人只剩下几人,都神色复杂的盯着门里。
那妇人就是这牛家湾的,家大人多,一直泼辣跋扈,撒起泼来没有人能降服她,现在接连吃瘪,已经是暴跳如雷。
王三秋对余下的人招找手,也不需要桌子,就这样一问一答就化押勾名,钱也如数发下。
等众人散尽,名册上就只剩一个牛大娘,二十文钱。
“哼!就这一点钱都不够塞牙缝的,还要大吵大闹。”赵二捡起两枚大钱“看她也骂得累了,我把钱给她送去。”
“慢着,一碗水饭不打紧,别把鬼给惯着了!要她自己哑了声再给,否则这钱就不给了!”王三秋刚刚还是笑意盈盈,此时阴下脸色。
这样大的声音牛大户都听不到
是故意想拿捏人吧!
她站在院里,接过赵二手中所剩无几的钱篓子,捡出大钱,数一数也就剩下将近三十文。
伸手已经串起来的钱打散,赵二见她如此,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能在一旁观看。
屋里的妇人干嚎一阵也累了,旋风般冲出来,对着正对着自己瘪嘴的丫头就是一顿骂“你这个跑烂滩的娼妇,老娘还没有人敢这样欺负的,老娘掐烂你这张嘴脸。”着还真的就扑上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