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

既然不能让瀛儿感恩他的好，那就让他对她造成的伤口永远不能愈合，让她带着他造成的痛，带着他造成的伤，彼此折磨着，活下去。

~~

周瀛儿那条“SOS”的微信直到深夜才成功发送出去。

当时，巴文清正在和冯添一肝“捧杀时”。

“清爷，厉害呀！你这才上手几天，竟然已经过了‘虚荣篇’了！”

“嗯。”

巴文清对这个游戏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只是仗着他喜欢那个win 画师创作的皮肤罢了。

正打到关键时刻，巴文清的手机上方弹出来了一条微信消息提示。

是他唯一的置顶联系人，小怪兽。

“清爷，你怎么不动了？”

冯添一转头去看，发现巴文清已经把横着的手机屏幕竖了过来。他先是疑惑般眨眨眼，手指僵在半空不动；接着咧嘴微微笑着，眼底是澎湃翻涌的喜悦；那眼底的喜悦消失得也快，眸色逐渐加深，好看的眉紧紧蹙在了一起。

巴文清的声音微微有些颤，蕴藏着怒意：

“把电脑拿来。”

冯添一把身边的笔记本电脑递给了巴文清：

“出什么事了吗？”

巴文清的指尖已经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起来，接连弹出几个滚动着代码的窗口。他声音初听还是挺平静的，但声线下却有了平日不曾有过的焦急和颤抖：

“我在定位瀛儿。”

~~

逼仄的一间小屋子，有唯一的一扇窗户，窗帘却拉得死死的，一点儿阳光都无法透进来。

五十平方米左右的样子，陈设很简单。一张书桌，一张床，再没有了别的物件。

周瀛儿的发丝狼狈地粘在脸上，右脸颊上还有凝固的心形血痕。

本来毫无生气的她突然眼睫颤了颤。

激动之色爬上江奕辰的眼角，他紧紧地握住周瀛儿的肩膀，音色如即将崩断的琴弦：

“吟月！”

在听到这两个字后，周瀛儿的双眸猛地睁开。下一秒，她的手狠狠地掐住了江奕辰的脖子。

眼眸中吞吐着狠厉之色，不带丝毫犹豫，没有片刻迟疑。

昏暗无光的房间，偏偏江奕辰的一双眼睛渗着猩红；明明紧得几乎无法呼吸，嘴角却还是笑着上扬：

“吟……月……”

“你是不是……爱上了……巴文清？”

周瀛儿怔愣了一下，手随之松开。

江奕辰瘦弱的肩膀抖动着，咳得厉害。他眼睛向上一剜，突然伸手将周瀛儿禁锢在墙上。

周瀛儿走了神，毫无防备被按得挣扎不得。

江奕辰凑到周瀛儿耳边，声音薄弱如纸，却锋利见血：

“我就随便问问。怎么，被我说中了？”

周瀛儿只顾着挣脱，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这让江奕辰以为周瀛儿是默认了：

“我陪了你三年，他只用了三天！一年过去了，为什么你首先想到的还是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