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拓拔木闻言不禁惊讶一声。
他紧紧抓住令牌,生怕会从自己手中溜走一般。同时脑子里立马活泛开来。边军、边军,这两字震他脑袋嗡嗡作响。
府上公文并未提及有关方面,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往深处想去。
有时人就是缺一个机遇,一个可以攀登高处的台阶。
而在此率众缉拿一应贼盗的拓拔木本就建立了一份功业,再凭此令牌,操作打点后未必不能得偿所愿。
只要能实现梦想,哪怕是成为一名小卒也行。拓拔木暗自的捏了捏拳。
待他再注意到彦绍之时,才复觉自己的失态。
他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以稍微掩饰尴尬。堆着笑容对彦绍说道:“此间事中本就有伏龙村民一众的支持,待回到县衙,定向知县大人禀明原委,请许嘉奖。”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令牌却是道:“这事是我欠下你一个天大人情,若有来日,必当厚报。”说完向彦绍以拳击掌行了一礼。
拓拔木在刚才徐县尉与萧村正的交谈下已得知眼前这十二岁少年的姓名。于他而言对方将此令牌交付与自己,这真是一种再造之恩了。
况且彦绍与韩不宁相近,他对其印象深刻。在他看来,与这样的一位少年结个善缘也是应有之义。
彦绍此时只得回了一礼,以他目前的见识来看,却是不知此人为何对自己这般热络。
但他也未作出疏远之态,毕竟拓拔木也算是一位“大人”了。
诸事已毕,拓拔木整顿队列,告别彦绍,率队而缓缓归矣。
彦绍回到村中,此时却已是热闹起来。虽然经过一夜惊险,但是村中青壮个个都还兴高采烈,精神昂扬。
他们或三五成群,或聚拢扎堆的谈论着此事。只是妇孺小孩在祠堂中担惊受怕已然歇息去了。
随即在萧立全的吩咐下,众人才散去归家。
彦绍也回到老屋中休息去。在他心中虽还有一些疑惑,但只能待日后好好琢磨了。
……
在彦绍离去之后,韩不宁解下长剑,复又上阁楼取来短剑。先将其用冷水清洗,再使布块擦拭干净后,就放在了卧房的木架之上。
他时常佩戴的就此两把剑。长剑有三尺,短剑仅一尺六寸。若是两剑具佩,即是长剑挂腰,短剑悬于背上,而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佩戴一剑出门。
他盘腿坐于竹垫之上,今日的事情在他心中起了些许波澜。初时多心,以为是有人派遣刺客来,对他这个相当于已是半废之人下手。未成想却是一群流窜此地的贼盗而已。
但这一事情复又让他有所怀疑,在他看来,此间疑点颇多,只是无人能够解答。
作为韩家长子他已经放弃了一切,包括很多人都得不到的东西。
但是当他认为已经让开道路时,并不妨碍某些人嫌站在路边的他碍眼。
有些东西并非是不争不取就可以息事宁人的。
他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却极度讨厌这样的人来扰乱自己的生活。因为这样的人,还不够资格!
韩不宁望着木架上的双剑。原本澄明透彻的心境,此刻竟是浑浊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