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谭以翔抖着声音回答,吃痛迅速放开手,而后一脸委屈地看着兰雅萱。
兰雅萱未作理会,只是凛着目光看向申羽义,“你呢?”
接收到兰雅萱的危险示警,申羽义识相地放开手。
“对待抽风的人,果然暴力最好用。”兰雅萱冷冷地说。
两个男人均是默言,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
“有什么话我们到外边谈。”兰雅萱说完率先向电梯走去,没有再理睬任何人。
申羽义亦步亦趋地跟着。
谭以翔望着走远的两道身影,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落樱园,湖边。
仲夏时分,落樱园的名字倒可以有另一番解读,不再是樱花花瓣随风飘落,而是樱花已落。
樱花一落,园内的其它花草树木却竞相开放,景色唯美多姿。
兰雅萱孤高冷傲的倩影与周边绚丽盛放的景象融合。
申羽义看着兰雅萱临湖而立的背影,竟无端生出凄美的错觉。
“你要谈什么?”兰雅萱转身凝视着申羽义。
没有面对喜欢人时的甜蜜,只有冷冰冰的态度。
申羽义:“谈恋爱。”
此话一出,二人均一惊。
申羽义暗自恼怒,伸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脑袋怎么抽了,让这话脱口而出,不过这也算是内心的愿望。
兰雅萱接不下去这种话,看着申羽义尴尬无措的不自然模样,暗自苦笑。
两人都不再说话,双双陷入沉默,只是凝视彼此,此刻就连空气都变得异常安静。
有些话一经问出便收不回来,连妄想都不能。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申羽义开口打破沉默。
“萱儿…你要放弃我了吗?”
低沉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点沙哑,申羽义的眼里更是充斥着不安和悲伤。
看的兰雅萱呼吸一滞。
强行稳了稳心神,终究心狠的肯定了这个问题。
“因为谭以翔?”申羽义死盯着兰雅萱,眸光复杂,不放过对方表现出的一丝细节。
兰雅萱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眸,躲避了申羽义灼灼的目光。
这个躲避的表现如果以正常的思维判断看在人的眼里就代表默认,心虚。她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申羽义脸色骤然沉下来,怒极反笑,只是这笑声太过哀伤。
申羽义:“是我一直自作多情了。”
明明平静无比的语气却仿若寒冰利刃,轻而易举就能刺痛人心。
相见不如不见,如果说之前的申羽义对此还能抱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连这点幻想都被兰雅萱亲手掐灭。
不忍看申羽义伤心愤怒的模样,再呆下去恐怕会露出破绽,兰雅萱果断地抬脚离开。
申羽义没有阻拦,只是顾自望着湖水出神。
他当然知道不是因为谭以翔,可最让他痛心的是她宁愿他误会,也不愿向自己吐露实情。
兰氏集团近来的不太平和Sun集团的动作她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在她心里,永远有比他申羽义更重要更在意的事情,她终究是没能把他放在心上,要不然怎么总是轻描淡写的就将自己舍去。
风吹过脸颊,脸上一片湿润。
几天前。
“兰家和申家除了是世交关系,现在更是有你和申羽义的婚约牵扯着,兰家一旦出事,你说申家是会鼎力相助还是袖手旁观亦或是断绝往来避之不及呢?”Nancy提醒的话一针见血,直中要害。
兰雅萱明白Nancy的用意,冷静平淡地开口,“申兰两家互不相欠,当年的事更是与申家无关,我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婚约的事我自会处理。”
听着兰雅萱妥善的回答,Nancy在心里叹气,眼里有欣慰有赞赏更有心疼。
Nancy:“小萱,你很理智,理智的让人心疼。自由是什么,是可以无所顾忌抛开不想做的事。可只要身在豪门一天,就永远得不到真正的自由,很多事我们都身不由已,不得不放下自己所爱之人,不得不放弃自己所爱之事。”
“我们活着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还要肩负起整个家族的荣耀兴衰。这些你都特清楚,也做得特别好。当初我们希望小宁快乐,现在我也希望你能快乐,可现实往往和愿望背道而驰,我们都无能为力。”面对可人疼的晚辈,Nancy还是忍不住将心里话一股脑的都讲了出来。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兰雅萱不由想起这句话,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却寻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