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碧宏虚弱的声音传来，墨香心下一喜，也顾不得再想其他的事情，倒了水便督他跟前。

“殿下，您醒了？”言语轻轻，一手端着杯子，一手将他扶起，而后把温水凑到他嘴边，一点点喂他喝下。

一杯温水下肚，碧宏的目光渐渐清明起来，也看清了眼前的女子。

“墨香，殿外可还有人守着？”碧宏声音虚弱地问道。

“回殿下，还有人守着呢！不过陛下派了刘太医来给殿下医治，想来不会再重罚了！”墨香回答。

嗬！碧宏自嘲地笑道：“亲亲的父子情、夫妻情竟敌不过一个外人，这种荒唐事情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的便是王擎宇、王蝶舞父女了，没想到陛下对他们的信任和倚重几乎到了盲目的状态，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

“殿下，您刚醒，饿了吧？奴婢在厨房煨了汤，这就去端来。”墨香看到碧宏哀赡神情，着实不忍。

“不急！你先陪我会儿话。”碧宏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回床边。

墨香被强制要求坐到床边，手还在碧宏手中握着，她的心跳似乎漏了几拍，也不敢与碧宏对视。

“难为你了，整个王府，恐怕就你还惦记着本王。”碧宏幽幽道，“你本王是不是很失败？想要的得不到，只不过打发走不喜欢的人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都皇子的身份尊贵，可再尊贵又能怎样？还不是带着虚伪的面具，做着违心的事情？”

他得很慢，很轻，却句句直击人心，像是一下子看透了人生，看透了世道。

“殿下千万别这么。在墨香心里，殿下是最好的人。”墨香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从未见过岐王如此脆弱的一面。

“好吗？”碧宏嗤笑，“想来是不好的吧，要是好，她怎么会避之不及？一定是不够好，不够好”

她是谁？墨香心知肚明。她也不懂为什么这样好的殿下入不了她的眼。

“你瞧！这外面静悄悄的，我就是死在王府，她也不会知道。她的心已经飞远了，再也倒不了本王身边，或者本王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的青睐！”碧宏抬手指向门外，悲戚地道，“你觉得好有什么用？她觉得不好，她觉得不好啊”

停顿了一会，颓然道：“算了，如今本王的样子怕是不敢见她了，算了，算了”

喃喃地完，碧宏轻轻闭上了眼，眼角一滴清泪滑出，无限哀伤握着墨香的手也松开了。

墨香忍不住了，声音哽咽，泪如泉涌，断断续续地道：“婵儿婵儿姑娘是关心殿下的！殿下的伤，便是婵儿姑娘治的，呜呜呜”

她就知道自己瞒不住，因为她根本见不得岐王难过，一丝一毫都不行！

“当真？”碧宏一听这话，仿似又活过来一般，挂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再次问道，“当真是她替本王治的伤？那刘太医”

“奴婢句句属实，所以婵儿姑娘是关心殿下的，殿下一定要好好养伤，要不婵儿姑娘冒的险就白费了！”墨香擦干眼泪，替碧宏掖了掖被子，道，“殿下也该进食了，奴婢按婵儿姑娘开的食方煨的汤，殿下一定要喝啊！”

“好！你速去端来！本王喝！”碧宏声音轻快了几分。

墨香应承，转身的瞬间，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