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结婚是她求的他,这次办婚礼,怎么样也要让他拿出诚意来!
卓谨晏垂眸睨了她一眼,单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啃了一下她的唇瓣,在她羞得惊慌失措时,这才俯身探过她的腿弯,将她拦腰抱起,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许深站在不远处,露出一抹幸存者奸笑。
他就知道,他家老大,要么不做,要么做的彻底。
还好他站得远,看着漫天狗粮荼毒众生的样子,他就觉得心中一阵舒适。
只是他不知为何,脑中忽然有个身影一晃而过。
他甩了甩头,将那个莫名其妙的画面从眼前甩开。
……
庄沐愉一路上都很乖,他递水给她,她就乖乖地喝。
一反常态的没作没闹,端正坐姿下,无袖衬衫和包臀裙勾勒出她越发妩媚的身段,倒映在卓谨晏那侧的车窗玻璃上,没来由惹得他喉结发紧。
只是一个月没见,他便连她乖乖坐在身边,都经受不起了么?
不,一定是因为她乖的太过反常了。
但卓谨晏打定主意的事,就不会只做一半。
庄沐愉以为等着她的是温暖的家,可没想到她根本没能出机场,劳斯莱斯直接将他们载到私人飞机登机口,庄沐愉就这么被他压上了飞机。
完了,这下是真的要被卖了!
唯一庆幸的是,在飞机降落前,卓谨晏都有好好做人,没有收拾她。
吃了些夜宵,在飞机上洗过澡后,她便很快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之后,待天光大亮之时,他们踏上了拉萨。
庄沐愉这才知道,原来他昨夜的温柔,是怕她有高反。
可出乎意料,她吃了他准备的抗高反药后,适应的很快。
反倒是后来的乔可乐叫唤着她终于踏上了世间最后一片净土后,差点没晕过去。
婚礼隆重却不宏大。
庄沐愉本以为霍家和卓家会有许多人要打点,这也是她原本不想头疼搞婚礼的原因。
但他只叫了她认识的人而已。
宾客不算多,至亲挚友到场,他还细心的将陈潇,叶安安,莫凡和梁田姐都派专机接来。
庄沐愉在可乐和礼服公司专业人员的帮助下穿上层层金线勾缠,花纹繁复的大红中式喜袍时,惊呆了前来送礼花的叶安安。
婚礼前一天,庄沐愉收到了一份神秘的礼盒。
打开来,是一顶足金订制,插满十二凤钗的真凤冠。
凤冠之上,那如婴儿拳头大小的东珠,光滑璀璨,与她手上的珍珠钻戒似有相得益彰的效果。
如此贵重之物,对方又没有署名,她不敢做主,立刻就跑去问他。
结果他也是愣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说:“如果喜欢,你就戴上。”
……
婚礼那天,天公作美,风清气爽,阳光明媚。
红毯铺足十里,幕天之下,艳阳高照,雪山环绕。
她黑发高高绾起,红妆妩媚,步摇金钗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悦耳的轻响。
他一身藏蓝色礼服,身形挺阔,俊逸非凡。
接过她递来的手,他将她搂在怀里。
蓝天白云在他身后,他在她的眼里,就是那九天之上的万丈朝阳。
而她在他的心里,则是失而复得的东海遗珠,恨不得捧在心尖,化在体内。
梵音四起,丝竹袅袅不断,他和她的誓言,天地可鉴。
他说:“我卓谨晏,不负天地,不负职责,因此,我也不许天地负我。”
“我娶你,以天为媒,霍氏为聘。若天地有灵,那么漫天神佛皆是我的证人。”
“我爱你,卓太太。”
有泪从庄沐愉的脸庞滑落。
她没有去擦,也没有说话。
安静的听完他说的话后,她坚定的,向他迈出一步,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下去。
卓谨晏,我爱你。
没有身家财权,只有我的生命和灵魂。
它们,完完全全只属于你!
欢呼与掌声随风飘过山川,淌过湖泊。
……
那年四合院的除夕夜,
少年拎着行李箱独自站在老槐树下,等着爷爷手术结束后,就离开。
忽然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小丫头,向他递来一个刚刚点着的仙女棒。
“哥哥,哥哥你快拿着。不然要灭了!”
女孩甜糯的语调略显焦急。
少年下意识接过仙女棒,神情默然。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女孩,还能笑得那么天真烂漫。
或许,这就是有人爱,有人保护的样子吧。
少年一时逆反心理作祟,他忍不住反问:“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我知道啊。”女孩的眼眸略暗,而后很快又恢复明亮,笑了起来:“我好像……以后见不到爸爸了。”
“可是我还有妈妈啊!我笑了,她就开心了。她开心了,很多人也会开心的。”
当年,他十一岁,而她六岁。
从那时起,她的笑颜是他漫长虚无时光中,那点燃的仙女棒。
因为她是他的一眼万年,所以他必须是她的命中注定。